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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一位很喜歡敎誨靑年的人,這也不能不說是我的好運氣,因爲那一年之內,他不但自己敎我書,還請了一位廣東客籍學校敎數學的杭州先生,來敎我初步數學。不但如此,他又常常把做人處世的道理,以及新時代的衞生知識等講給我聽。我對於他也只有敬愛與崇拜,對於他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不願遵行的。比如說罷,他要我每晚十時安睡,早上六時起身。但是,晚上是多麽淸靜呵!舅舅是常常在外面宴會的,舅母到了九時便要打瞌睡,表弟妹是早已睡着了,我自己也常是睡眼朦朧。可是,因爲舅舅有這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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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叫我到上海進一個學校,叫做愛國女學的,因爲那是他的朋友蔡孑民先生創辦的,成績也很好。我正不願意學醫,聽得這個眞是十分高興。到了上海之後,舅母便把我送到一個客棧裏,那裏有舅舅的一位朋友的家眷住着。舅母便把我交托了那位太太,自己囘家去了。但是那位太太什麽都不知道的,我只得拿了舅舅寫給蔡先生的信,自己去碰。不幸那時正値年假,蔡先生不在上海,學校裡也沒有管事,我只得忍耐着,在一個小客棧裏,等候學校開門,校長囘來。但是,當愛國女學還不曾開門的時候,上海又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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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是我自小便認識的,因她和母親的友好,我們和她都很親熱。但是,一位從前常常和我一同游玩的表兄和一位比我小兩三歲的表弟,現在却都死了。我到廣東的時候,舅舅的家庭中是有了三位我不曾見過的表妹和表弟,故我便做了他們的大姊姊。其中最大的一個是二小姐,下人們便把我叫做「大二小姐」——因爲我自己也是行二——而他們三人也都叫我「大二姊」。這一個稱呼,看上去似乎無關輕重,實際上却代表了這個家庭對於我的親愛。我不是表姊,而是二姊中的大的,這分明是舅父舅母把我當做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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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水县为褒扬县名在义宁时期的举人客家陈宝箴四世五杰的对国家贡献所留下的丰功伟绩,及在学术上的成就,以激励后俊,特于县城之北,与南崖山谷纪念馆,遥遥相对,辟地建设了一个五杰广场,以资人民瞻仰!本刊各期曾有多位作者报导陈宝箴家世时提及修水五杰广场。但该广场的形势如何呢?特将该县所树立五支石柱刊布,其排列位置中间为陈宝箴、北右为陈三立、北左为陈衡恪、南右为陈寅恪、南左为陈封怀,柱上均刻有各人头像和生平简略。因字迹细小,无法摄入,特分抄录以飨读者:陈宝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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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過舅舅麽?」天下那有此事?我就在夢中也不敢作此妄想呵!但舅舅却說,「勝過我們算什麽?一個人必須能勝過他的父母尊長,方是有出息。沒有出息的人,纔要跟着他父母尊長的脚步走。」這類的說話,在當時眞可以說是思想革命,它在我心靈上所產生的影響該是怎樣的深刻!我們這樣的講着講着,常常直到外祖母叫舅舅起身吃早飯,方始停止。可是明天一早,我等不到天亮,又跑到舅舅那裏去聽他講話了。這樣,舅舅囘家一次,我要進學校的念頭便加深一層,後來竟成爲我那時生命中的唯一夢想。在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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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哲女士字莎菲、江苏武进人,他的父亲名季凝。季凝有二兄,一为陈鼎字伯商,是蔡元培中擧时的座师;一为陈范字梦坡,是淸末上海苏报馆的主人,俱有名于时,可谓书香门第。衡哲留学美国,攻读历史,曾任北京大学史学系敎授,著有「西洋史」「文艺复兴史」、「衡哲散文集」等。她的小品文「小雨点」,更是有口皆碑。当她留美时,是主张不婚主义的,留学生中没有人敢去碰她的钉子。她与任鸿隽相识已久,相知亦深,直到民国八年,鸿隽一一次赴美时,她感他三万里求婚的诚意,方才抛弃了她的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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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将军族谱名嘉瑞,官名衡,号祥云,民国前八年生,海南特区琼山市三江镇人,民国八年毕业于广东省立琼崖旧制中学(四年制)感于当时外侮日逼,军阀专横,政治腐败,国势倾危,认为救国之道,革命一途,遂于民国十三年赴穗考进黄埔军校第二期砲科受训,毕业成绩优良,留校任第四期学生区队长,分派部队后,随职务之升迁,先后进入芦山军官训练团,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军事委员会训练团将校班,陆军大学将官班及革命实践研究院等班次接受专业训练与深造教育,军事学历堪称完整。在部队,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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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衡恪(一八七六—一九二三年),乳名师曾,槐堂,朽道人,朽,陈三立长子,一八七六年二月十七日出生于湖南,其祖父陈宝箴衙署,今修水县桃里竹段人。他幼聪慧,六岁自学写大字、绘画,十岁能作诗文,短章断句,便初显天份。一九〇一年,入上学法国教会学校学习,一九〇三年赴日本留学,初入弘文学院,后入高等师范攻读博物学。宣统二年(一九一〇)归国后,先后在江苏南通师范、湖南省立第一师范任教员。民国三年(一九一四)北京教育部任编审,注图书编辑兼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博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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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按者:陈衡哲(莎菲)武进人在五四文学运动时期,是著名的少数女作家之一,她的小品文(小雨点),曾经风靡一时,后与四川任叔永结婚。这篇「自传」与「我幼时求学的经过」,是陈女土早年所写,玆在本刋发表,以飨各同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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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彦衡,川南宜宾人,生于满淸同光之际,中擧后,分发山东省候补知县,久未获缺外放;其为人赋性乐天,从此绝意仕途,北游燕京而卜居焉。平日操缦安絃,以琴自娱;无师而艺至精,殆天授也。以是得与梅兰芳之伯父雨田,不时过从,相观而善、友情益笃。时雨田为平剧大王谭鑫培之琴师,经此因缘,彦衡复又结识鑫培,相契日久而深。兴之所至,遇有鑫培堂会,彦衡亦乐以琴票之名,为之操琴相助,每能尽红花绿叶之妙。初,彦衡邃于音韵之学,稔知阴阳平仄之淸浊疾徐,宫商曲调之廉肉高下,持之以与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