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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一带的人,把海拉尔所产的马,叫做「海浪马」。海拉尔是在老黑龙江省西部,抗日战争胜利后,划归兴安省。那里有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最适于放牧。从前是蒙古人的牧场,所以多少年来,就有无数的羊羣、牛羣、马羣,在草原上活动;但活动力较大的,却是马羣。在苍苍的天幕,茫茫的大野中间,驰骋著一羣一羣的野马。从远处望去,像是几片烟尘,几块浮云,在缓缓地移动;忽然又像惊涛骇浪,疾风骤雨,迅速地奔向丰草,奔向甘泉。使寂静的原野,立时增加了活力。天空盘旋着鹰鹯,野地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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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淑敏写的『松花江的浪』——通过主角金生的经历,写出大时代的大悲壮,写出天宽地阔的胸襟,从东北黑龙江、哈尔滨、呼兰河、北安、沈阳、长春、天津等地,写到北平、首都南京及战时的陪都重庆。故事发生的时间,大约自民国十九年到二十七年。「故事大抵以九一八事变前后,主角金生的经历为中心,金生流亡、读书、参加各种集会、谈论时局。「中国在挣扎煎熬,金生离老叔到南京,在中山中学认识了外号叫小字典的陶美弟,那是在北平参加游行,拉过他躱过大刀片儿的女同学——各地战争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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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是逼出来的!从前就认为这个说法有道理,现在更肯定它的正确性,因为「松花江的浪」硬是被逼出来的!虽然我的脑海中储存了许多素材;胸怀中有许多感情,必须用经营长篇小说来表达,但因俗世的责任,迫于现实,不得不压制这欲望。十多年前,王鼎钧先生主持「人间」编务时,曾鼓励我写一个长篇,由于家庭与工作的牵绊,挥泪封稿,半途而废,后来的一场水灾,泡成了泥纸浆;几年前夏铁肩先生也力促我提供一个长篇,可是当时正陷在一个接一个的研究计画里,整天与旧纸残篇奋斗,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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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没聽老叔這麼挑明了説這件事,金生明白老叔真把自己當成可以談心事的大孩子了。看見後來老叔蹙皺的眉頭,知道那是真正的痛苦。金生到北平没兩天,就知道了許多新鮮事,老叔好些朋友,都另起了爐灶,不否定老家的那份,可在北平天津和情投意合的人組成了新家庭,和和美美地過,好像把故鄉的那份兒完全扔在腦後。金生不能説誰對誰錯,可是覺得太不公平。臨離哈爾濱的時候,娘擦眼抹淚地向爹嘟嚷,好不容易熬到兒子可以娶媳婦,又把兒子放出去了;問爹爲什麼不體恤她,娶個兒媳婦也好歇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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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载的,但谁要信它百分之百不假,那就是儍瓜。可是倘言小说除了人名地名全是眞的,纵然有些夸张,大致不差。因小说本就是从人生百态、社会现象、生活经验内发掘素材,就是假的,也是眞的!附语:「松花江的浪」这本书已结束了,但是东北人的故事还没完,非常想接着写第二部、第三部,下笔费斟酌是一项困难,资料难寻更为困难,极渴望得到抗战胜利后有关我鄕的资料,诸如囘忆录、笔记、报导、专访、规章制度、地图等,倘若某位鄕前辈,有上类出版物借供影印或惠赐经售地址俾得购买,均所感激,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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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叔叔不在家?你是金生吧!昨兒個他掛電話給我,約我有功夫來這兒,有事要談。我是他同學。」「哦!老叔的同學,請進!」金生説著趕快讓客進門。女客走進了屋,看見一邊靠牆一張床,中間迎窗是個寫字桌,只有挨著另一面牆有一張茶几兩把藤椅,就選了一張藤椅坐下。金生有點手足無措,很笨拙地倒了一杯茶,不知怎辦,就低頭坐在自己的床上。「金生,你十幾啦?上幾年級啦?你叔叔找我,也是要談談給你安排學校。」女客也打量著金生。「我十五了。要不是打仗,我三年級都該唸完了,事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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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續「金生!金生!」又是誰大呼小叫的?又是宋三叔!到底要幹嘛?不得不放下機械動着的酒杯和筷子站了起來。「金生!來!給你新嬸子見個禮兒!敬一杯酒」還没喝幾杯酒怎麼就醉了,開始鬧酒。不過,也對!是該去行個禮。金生端了酒杯搖搖晃晃走到新人席。「行禮呀!行禮!」不用叫!我會行禮!金生原想鞠躬,也不知怎的,糊里糊塗就跪了下來。「老叔!老嬸兒!姪子給你們道喜!」磕了個頭起來,拿起剛放在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瞧見這一幕的客人爲之譁然,又劈劈啪啪地鼓起掌來,不過席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