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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惑——疑问噱早年乡下没有电,晚上点上菜油灯或者煤油灯照明。外婆却说:「奈上海人真浪费,夜到蛮头马路上面呒没一个人,还电灯铮亮,阿拉乡下人是舍不得」。大概一九七〇年代后期,屋里接上了电灯,外婆还是「两结合」——不肯放弃其几十年的旧习惯,进房间睡觉仍然点着菜油灯。我小时候外婆曾经说过:奈上海人浪费,每天要刷牙,好好牙齿都是被辣辣地刷坏。阿拉乡下人不刷牙,而是天亮爬起用盐汤(稀盐水)淌嘴巴,这样是保护牙齿。外婆过六十岁以后,牙齿开始脱落,年近古稀就没有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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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您的生日那天亲手为您点上八十支小蜡烛,那将是几许深的遗憾!外婆,我不知道您是否能读懂我的孺慕之情和您回忆中静静开放诗的花瓣。我忘不了在我们共同拥有的日子里,那一页页掀动的故事,平淡却温馨,不知那是否也已潜入您的记忆。那无数个黄昏,我顶着炊烟袅袅,披着一身金色的夕阳。在您的等待中与您共进晩餐。那时,您总是我最佳的听众,静静地听着我滔滔不绝的叙述,那情景便是我们一起谱出的生命的乐章。然而逝者已矣,记忆只属于过去,一如湖水的涟漪,荡漾在我的心底。于是,在您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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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在家乡,村庄间大路上,五里或十里必有凉亭的建筑。泥做的土墙有加石灰粉刷的,凉亭四周靠墙的柱子间,有离地不高的横梁相联,其高度恰如凳子供行旅坐息用,大路穿亭而过。在成长求学的岁月里,年轻的道途上,曾憩息、穿越过不少凉亭。禁不住一个乡村孩子对城底[1]外婆家的向往,十一岁那年,正月初四、五年味浓浓的日子,父母让我跟随一位宗兄去丽水舅舅家看花灯,那是第一次一个人离家。因平日听多了母亲所说的城底种种,去时憧憬著即将看到新鲜的事物,兴致勃勃地上路,五十里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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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时,我随母亲逃难到萧山外婆家。因为没有零食吃,我有时就吵闹着要。这时慈祥的外婆,总是说:「外婆的心肝宝贝不要哭,到了腊八外婆给你烧腊八粥!」有时见我实在闹得厉害,也会塞给我几颗红枣或栗子说:「这是外婆留着烧腊八粥用的,吃了可不能再要,不然到时外婆就烧不成腊八粥了。」我不知何谓腊八粥,就跑去问母亲。母亲说,家鄕每年阴历十二月初八,家家都有烧粥吃的习俗。就是腊八粥。不同的是有钱人家烧粥,除糯米、粳米外,还要选用莲子、桂圆、栗子、红枣等配料,而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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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我的外婆是宁波镇海骆驼桥原后雁宕庙徐家人,现为骆驼街道金华村。我小时候逢年过节到外婆家,后供职海军,经常出差到宁波,都要探望外婆,与老外婆感情深厚。此文作为对祖辈老人家的纪念。外婆老——高祖辈我回忆自己的外婆,习惯称「老外婆」,她出生于一九〇四年,高寿九十七虚岁于二〇〇〇年仙逝;如果活着的话,二〇一三年该是一一〇虚岁。外婆年过九旬「鲐背」以后,其外孙女——我的表妹也当上了外婆,宁波人讲的是「五代见面」,辈份属于「高祖辈」,金贵的现实版「外婆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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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四则儿歌是大人带婴儿时唸的。一、摇到外婆桥摇呀摇,一摇摇到外婆桥,外婆来该放棉花,舅舅来该摘枇杷,枇杷树里一条蛇,舅舅吓得含山(满山)爬。爬转摘朶花,外婆戴之放棉花,舅姆戴之巧得巧得走人家。走到东家及西家,话话人家勿写茶(不倒茶)。「跺得跺得」拾(骂)人家。(跺得跺得是声音,自己一个人骂不休的样子)× × ×摇到外婆桥,把四五个月以上大的婴儿抱坐在膝上,面对面,拉着婴儿双手前后摇动,一边唸一边摇。二、萝卜煑煑豆腐渣ㄍㄨㄤ ㄍㄨㄤ 扠萝卜煑煑豆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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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当妈妈和我回国在机场,听到您已经离我们而去,我真不敢相信……我跟妈妈不过是出国玩了五天,走之前您都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天人永隔了。虽然您最近因长期洗肾,偶而有心脏不适现象,但我真的没想到会这么突然;外婆,您怎么不等我们回来呢?好想再次看到您殷殷期盼的神情,好想再次拥抱您啊!对不起,在您最痛苦的那几天没有陪在您身边,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外婆,我真的相当佩服您!您虽然在乡村成长,那个年代无法入校求学唸书,只得靠您哥哥私下指点与自己努力学习,甚至偷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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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摇,摇到外婆桥,……」这首普通的歌谣,小时候唱在嘴里,感觉就是在唱自己,到外婆家去,就是要摇摇摇摇的坐船去的。故鄕,浙江绍兴,位于钱塘江之东,城市中河流伴道,风光明媚特殊,街上,除了有黄包车(即人力车)能穿梭一些巷道之外,若要去较远一点的路程,来往一趟鄕间,或是送点货,搬运嫁粧等等。就都得靠船了。我家,该算是在城中心的,房子面积很大,呈长形,从后门进去要穿过约五个天井(院子)到前门,每一天井是一组房屋,分由各祖父辈同自己的儿孙居住,前门的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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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之外,尙有片炒和汤煮诸法,味道亦甜、咸皆有。作为舟山人,在我的经验中,甜烧的,首推桂花年糕;咸炒的,尤喜草子年糕;淡吃的,则煨年糕最妙。还有一种众所周知的吃法是,把年糕切成片晒干了,然后同爆米花一样地一爆,俗称「年糕片」,也别有一番风味,现在的「旺旺」米饼们得管其叫叔公姨婆什么的。而最让我难以忘怀的是儿时生活在岱山高亭时吃的一回年糕。那年我大槪五六岁的样子,有一天下午,外婆带着我到鎭上长河口的一家年糕作坊做客。作坊不大,一两间老屋,凭水而立,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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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九旬的时候还要体现自身的价值——做事体做生活,包括汰菜烧饭、漒(洗)碗漒衣裳。那时候,其实针线活不多了,外婆还会戴上文物般的老花镜,其中一只脚早是由纱绳替代,穿针引线修补自己的衣衫。外婆自喻「贱骨头」,一辈子做惯了,不做一眼事体难熬(不适)。还说,做人做人,就是要做,手贸(勿)给其空落来。她常说:懒怕呒没凳子坐,勤力怕呒没生活做。人一辈子是做不完的事体,呒告事体做了,人就是呒没用场了。外婆俭——衣食素外婆的衣食属于「几十年一贯制」,照她的说法是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