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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八年年底,我从黑龙江回到一别十九年的故鄕——江西莲花琴亭鎭。悠长的离别蓦然来归,确实感慨万千。县城变样了,新的建设代替了旧的面貌,进展神速,眞是难以设想的变化;小碧岭风姿姣娆,比往昔富丽得多了。这里是我从前执教的所在地,初时只有初中两个班,学生仅一百多人。校址是从前建筑的营房。后来增添了一座大礼堂,继又增加了一个师范班,呕尽心血,牵强度过了八年。今天的莲花中学,其前身正是莲花县立中学,这标识著这个学校从肇始到现在,已度过了二十七个春秋,将届三十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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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役。民国卅年前后,皖北重鎭阜阳一带,先后成立之学校校址及名称。一、国立廿二中:为李司令仙洲所创办,校本部设于阜阳城西南方廿公里处之柴集,一分校在阜阳西关——打蛋场——二分校在后湖,师范部在柴集正南方数公里处,学生计有鲁、苏、皖、豫等省,鲁省占大多数,依次为皖、苏、豫等省,校本部有一大特色,敎室规格整齐宽大,寝室、前厅、敎室都是淸一色的平房——大茅屋和小茅屋,这是说它的外貌,屋顶固然是麦稭覆蓋,而四壁自墙根至簷,也都是用麦杆编结成一排一排自下至上用细麦穅所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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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十六年暑假,我小学毕业时,正値国民革命军北伐抵达徐州一带,徐州地处冲要,自古兵家必争,革命军得而复失,地方情况异常混乱,学校关闭不招生,我赴徐升学的计画无法实现,于是便进了故鄕的县立初中。当时县立初中设在县城书院内,因为投考的学生不多,没有定期招生,随到随考,我是由父亲带着去见一位孟老师,随即应试,只考国文、算术和英文三科,都是孟师一人临时出题,那时小学读英文,我在高小三年中曾读过新制高小英文读本四册和模范英文读本第二册,所以初中也要考英文,一上午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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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东省境内,提起广雅中学,中学生都知道这是广东最富声名的中学;它位于广州市西郊—西村,占地广大,环境幽雅,读书胜地,更是靑年学子向往的学校。广雅中学原名广雅书院,初创于晚淸光緖十四(西元一八八八)年,由当时在任的两广总督南皮张之洞上奏光緖帝创办,校内建有「南皮亭」,纪念其创校之功绩。民国三十八年春,我由上海追随政府南迁至广州,蒙政府体念吾等南迁学子入学问题,特擧办转学考试,我幸运的考入广雅中学,因而我也成为广雅之一分子;顷承校友会理事长关照祺学长,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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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岁过后,接连两位瑞邑小同乡寄来准备出版的大作,要我校稿写序,如此抬举,深感荣幸;在却之不恭下,欣然允诺,杨兄柳春的「浮生回顾」,日前交卷,闻已付梓。宗兄义本的作品「回忆与怀念」内容以诗词方式撰写了词九篇、诗卅三篇,字少校审较快,拜读后其中多篇令我感动莫名。义本兄与我故乡坝溪和其清溪住地相距不过四、五华里,同生长于二〇年前后动荡时代,生不逢辰,一九三〇年我在褓中全家避难他乡,他家稍贫未逃,童年目睹惨景,记忆犹新,最近他曾以「童年往事」为题撰写数则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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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县的遗族学校,开办于民国三十一年尾,三十二年春,县府派族侄天赐为遗族学校敎务主任,天荫为总务主任,县长兼校长。一切由他两人筹办,他两人奉派后找笔者硏商,同鄕中年龄差不多的,都知道他两人的情形,天赐少爷出身,自幼需人陪他玩,且未受过师范敎育,天荫虽当过几年敎员,多敎音乐美术,事务工作亦非长才。我们三人硏商的结果,人事方面,以从前在晓风剧社工作过的老人为主,房屋由我出面商借,经再三思考,认为陈庄最为理想。陈庄位于程集南不到一公里,当时敎育科住程集,公务洽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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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院两个学季(Quarter)的第一个中国学者,所以我特地送他们一块台湾大理石,刻上「百年树人」四个汉字,他们认为这是「西北大学口头传播学院百年之庆的一件大事」。四十年来,我所干过的唯一的一次外行事,就是担任母校的外国语文硏究所所长!民国七十一年,我从美国修完博士回国之后,化行(王升先生)师要我再回学校继续主持新闻学系的系务,我坚持不肯,并且力荐后期同学出任系主任。化行师老人家眞是「欺人太甚」!当时正巧外文硏究所所长出缺,他老人家又把我喊去,劈头便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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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创的军事学校受训。西北高原,物质条件,较诸江南,实有天壤之别。学生吃的面食,一斤馒头,最少含有二两沙土,韮菜炒荳芽,为日常主菜,床舖是在石硬的泥地上舖层麦草,上盖一张芦席而已,身穿粗布军服脚绑草鞋,每日接受三操四讲堂的文武合敎。苦的是冬天能在一个月内洗两次温水澡,算是幸运,所以老白蝨躱于土制毛线衣条孔内,如羣蜂密集,胸背发痒时,顺手掏出三五个,利用拇指甲卜卜夹死,成为日常听惯音响。陕甘一带,民间传说,有人一生祇洗两个半澡,婴儿产下时洗全澡,男女结婚前一日洗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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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我本思于船出吴淞口时,一眺我母校中国公学校址。惟船行过速,转瞬即已出海。即濒海之砲台湾车站与旅馆,及寳山县县城,为我昔年常到之地者,亦未见及。在船上遇王雪艇(世杰)、李超英、石志泉、许孝炎、蒋匀田、吴南轩、陶桂林诸君,皆系全家避难赴台者。在船行以前,固皆彼此不知会有同舟之雅。各人均不谈时局,只相互寒暄而已。在餐厅午餐后,忽不见大仁儿,至为焦急。后见室角有多人围立,趋前视之,则大仁方坐于沙发上,大讲故事,听者皆津津有味,时方八岁也。下午六时,过温州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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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学的是观音庄小学。宁波沦陷后,我们囘到圣旨亭故居,这时宁波的各级学校,情况都很不稳定,多半为日方或伪方所控制网罗。父亲几经考虑,决定必须选择一个政治色彩较淡的,不受日方或伪方所控制的学校,让我专心求学。乃于二十八年秋,把我送入圣公会三一敎会中学就读秋季班一年级,因三一中学是英国人办的,当时日本与英美尙未正式开战。三一中学内,读书环境比较安定静宓,师资也比较整齐,可见父亲是如何苦心地为我着想,替我安排。我在三一中学里读了两年半,到了三十年十二月,时我年十三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