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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有光生性刚直,嫉恶如仇,对君子与小人之界限,泾渭分明,决不随和或有所肆应,虽亲如夫妻,亦丝毫不爽;同时从善如流,知过必改,与现社会之「鄕愿」「市侩」之唯唯否否!人云亦云,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只知阿谀逢迎,浑浑噩噩……之流相较,眞不可以道里计。缘有一巢姓靑年,因家贫如洗,父亲突吿死亡,无力埋葬,母亲又病重在牀,急需延医治疗,可资借贷之处,早经借贷过了,急得走头无路,由其同族长辈向三先生求助。三先生以该靑年不但平时刻苦耐劳,为人帮佣,且事父母至孝,故慨然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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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有光是万绥鎭东约一华里之渡船头人,排行第三,长兄名少白早亡,生子一名永善,在丁甘仁家(上海)负总管之责,二兄名有为经商,生三子,长名永康字伯庵,业医,悬壶沪上,负盛名,次名永淸,幼名永成,均住万绥鎭,一在粮食行负责,一在中药舖负责。有光无所出,既不喝酒,也不吸烟,唯一嗜好,为八圈衞生麻将而已。彼之打麻将与一般旨在赌博者不同,因赌博者的目的是在赢钱,而他则是赢了钱可以不要,输了钱却全数照付。如果他麻将瘾来了,正好是三缺一的局面,他会在街上随便找来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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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事的鄕下忠厚小伙子要一次还淸呢?眞要是逼急了,小伙子一时想不开,年冬岁底,买不成年货,囘去怕捺父亲骂,在囘家的路上,来个跳河自杀也是会的。到那个时候你逼死了人,不但于心不安,并且作了大孽。何况这药钱是他母亲生病欠的钱,又不是有钱人家进补的药钱。我们在一年之中不知道要舍多少药吗?为什么这药账就不能舍?你要记着『多积阴功多积德,少作威福少作孽』。不要嫌我三叔噜苏,这是为你们好………」他不厌其烦地半解释半敎训了永成一顿才离开。这笔账翌日经一査问,果眞系其兄丁有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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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等等事件之发生。所以,我不但百分之百的支持三先生丁有光的这种夫妻观的作风,同时,我还坚决反对「夫妻财产分割制。」但愿同鄕们不要以为我是思想落伍才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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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请客,就这样地一直东扯西拉地应酬了半月有余,要不是他三叔丁有光百般护衞与说项,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了以前在上海的一羣所谓「避难者」的盛意纠纒呢?而且这种情形,嗣后每年如此,除非是不囘到家鄕。小河鎭鎭长潘云熙先生系丁永善先生的外甥兼爱婿,三先生则为其三外祖父也,三十八年在上海,其岳父于闲谈时,曾详述此事之始末,并慨乎言道:「想不到对同鄕出于无意的些许济助,得来的友谊却如此眞挚而伟大。难怪春秋时孟尝君因冯煖为其将薛国之田地契约焚毁,后来至薛地时受到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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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有光兄弟并未分居,家财及一切应酬,均由其二哥有为执掌与负责。三先生日常之开支,亦均取自其侄永淸(有为之二子)主持之粮食行或永成(有为之三子)主持之药舖。兄弟亲爱非常,从未发生过争执,每日一早见面,三先生均先呼「二哥早!」其兄有为亦答呼「三弟好。」一年三百六十天,从未间断,除非是兄弟俩有一位不在家。有为深悉其弟之个性与作风,关于金钱方面,不待其弟开口,不几日便亲自给些钱其化用。有时有光坐上了麻将桌,袋内空空如也,派人去粮行或药舖取钱,有为适巧在该店内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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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评理争面子,俗语说是「吃讲茶」。这六曹也不例外,于是万绥鎭上的「图公所」茶馆熙熙攘攘地挤得水泄不通,这是件大新闻嘛,谁都想去瞧一瞧这两对新人,谁都想去听一听到底是怎么囘事。六曹都先后去请了三先生丁有光,孔郑两家的家长陪同了他进入了图公所,羣情喧哗乱糟糟的情形才慢慢地静了下来。他倾听着六曹七嘴八舌自认为理由的述说,等大家讲得差不多了,他立了起来,习惯地咳嗽一声,淸了淸喉咙,首先打了个「哈哈!」才慢条斯里的说道:「请大家静一下,听我说,孔郑两家娶媳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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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绥鎭南街上,有一中药舖,生意很不差,系丁有为之三子永成所主持,亦即三先生丁有光之姪儿所主持。鄕下既没有西医,自然没有西药,中药生意好,是可想而知的。同时农人除了生病须吃药外,每年在秋收麦子下了种以后,整个冬天便无田事可做了。因为冬天虽不是每天都冰天雪地,但一入晩间,经寒冷的西北风一吹,整个大地,便冻成了石块一样,农人想去动也动不了。等第二天太阳出来晒上一两小时以后,才开始解冻,于是道路泥泞烂滑,简直是寸步难行,所以这整个冬季,可算正眞的农余之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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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看海,这一次看够了。从大西洋到加勒比海,七日夜的巡航,看够了海上的风云变幻,汹涌波涛,日出日落和疾风骤雨,对海有了更多的领会。我爱乘船,这一次也够快意的了。能有机会搭乘世上最豪华的巨轮,作海角遨游,岂仅是平生乐事而已!好多年前爱看电视影集「爱之船」,对船上的游乐,舒适的享受,尤其那些轻松风趣的故事,充满欢乐浪漫的气氛,令人十分向往,梦想有一天也能登上此船,身历其境,那有多美!想不到现在居然梦想成真了。秋光渐老,天气渐寒,到热带去旅游,也是好主意。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