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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南京逗留了已經一個多月,玩也玩得差不多了。正準備不日作返滬歸計。可是一想到,來一趟南京並不很容易,下一次在何年何月能再來舊地重遊,自己也毫無把握。因此決定在我離京之前,普遍的拜訪一下所有此次沒有機會見過面的友好故舊。所能知道的,約計二十位左右之多。所以我在當天晚上拉了天章兄,請他拿出一張京市地圖攤在桌上,兩個人共同埋頭擬就了一張依次排列註明了地址的名單,照單拜訪,絕不浪費時間。估計一下,至少也需兩天三天,才能蕆事。次晨一早,開始出發拜客。進行得相當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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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寄籍的泗涇人我談這個問題,先要說明兩點;一、國人素很重視原居地的本籍(又稱原籍),而且幾乎沒有時間性的限制。卽使遷居異地,永遠不願放棄本籍,認遷在地爲寄籍。現正如在臺外省人,他們所有三十歲以下的子女,都是在臺出生,已算是道道地地的本省人了。但他們的身份證上,還是以父母的出生地爲籍貫。我這裏所稱的「寄籍」,也是這個意思。二,我只是把這個問題當作敍述「家鄕掌故」的題材,絕無絲毫像臺獨份子似的心懷叵測,惡意的分別臺灣土著與外省人。不過國人素重鄕土觀念,加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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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韻奉和曾耀譜兄有序譜兄吾松桃園里李曾耀氏,抗戰時卽在滬定居,消息久杳,近先後經由在美國希舜如弟之女公子轉來致希舜兩函,備悉自四十七至五十年間被下放農村勞改,致染肺疾,爾後半工半休達十七年之久。六十八年退休,體虧多病;去秋十月,彼遇縣中同窗許星曲於途,得知在滬縣中校友尙有朱繼淸、葉達孝、顧熹等十餘人,已由許取得連絡,每月小敍一次。抄來彼與許唱和詩七律各一,因步原韻,率成兩首。次首桃園舊事句,指當年與希舜及已故如弟會星橋符鍾瑨氏寒暑假時共聚李氏故居之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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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於武進北鄕百丈鎭,南距龍虎塘二十華里,北距圩塘鎭五華里。安家舍、魏村都在西邊,約十餘華里;石莊在東邊,我的足跡從未到過。由百丈到城區,有兩條路可走,陸路那時乘小車子(獨輪車)要經過三井頭,每次好像都要向三井看一眼;水路班船、快船由城區北門外某碼頭啓航到圩塘,龍虎塘、小新橋、于家灣、百丈……是必經之路。一想到搭快船上城,耳邊好像還響着嘡、嘡、嘡的小鑼聲,我們這一代人,一直生長在戰亂之中,少小離家,等於有家歸不得,思想起來,好不傷心淒楚也!我是個一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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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下工夫,不要务外。据刘先生形容,韵公给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由此可见当时官僚的愚顽自封。在台同乡大都认识由陷区来台的张明瑛、孙裕洁、李诚修三位长辈。读了念明先生的大作后,才知他们的脱险,纯赖韵公的谋划。怪的是韵公自身却陷魔窟,宁非命耶!韵公于民十前后即在教育界崭露头角,北伐后任第一小学校长,稍后转任督学,以迄抗战发生,嗣被委为教育科长,首创三间屋兴学政策,于战乱中成立小学近二百所,中学分部三所,嘉惠学子万人,民国以来他对丰县教育的贡献,无人能出其右。战时教育科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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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知道嗚咽啜泣。靳老先生將梅生叫來,細聲囑咐其迅至靳家,携取香燭黃錢白錢(冥紙)若干,速奔其父墳上焚化禱吿,祈求其父之靈魂速返,將糾纏其母之惡鬼趕走。梅生當卽如奉綸音奔出學校;不移時,至多不超過十分鐘,便聽到隔壁似乎是鍋碗瓢勺發出一陣乒鈴乓鎯之聲,隨卽聞梅生之母親大聲嚷嚷:「梅生的爹!(家鄕老一輩之夫妻均不互呼姓名以示互敬。)你囘來啦!眞好!快!快把這惡鬼趕走,他硬要我跟他走!」就這樣在反覆喊叫着,大約有幾分鐘時間,接着便聽到嗚咽的哭聲,旣泣且訴地哀吿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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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沿村故居在故鄕—河南省伊川縣沿村,我總共住了十九年,其後,我在台北巿的南港區住了三十多年,比在故鄕要長久得多,但在我的心目中,沿村的記憶要深刻的多,難然故居已不存在,可是我腦海中,卻留有故居的完整圖像。提起沿村,就要先提白楊鎭,附近的人都稱它爲白楊樹街,白楊鎭據說在隴海鐵路未開通以前是河南通往陝西的交通要道中的一個大站,因而白楊鎭的東西大街長約五里,而南北不過二里,且東西大道上的橋樑都修的很堅固,幾十年甚或上百年都完好無損,同時東大街在抗戰以前尙有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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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波同鄕」月刋一九六期「讀者投書欄」,刋登李和春鄕友所寫「同鄕入會人數爲何不多?」,並提出五點看法,閱後;感與我心有戚戚焉。家庭係社會之根本,而社會乃國家之基石,各籍同鄕會,可比喩是個大家庭,若能全力認眞辦好,對社會,對國家之貢獻,厥功至大矣。抗戰期間,西安成立有浙江同鄕會,區區亦是會員之一,其時,陜西省軍政首長,胡宗南、蔣鼎文兩位將軍均係浙人,故浙籍同鄕逃離淪陷區前往西安謀發展者人數甚多,而加入同鄕會者僅若干生意人,且以寧屬各縣人士居多數,對同鄕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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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鄕長於六十三(一九七四)年十二月辭世。離我們而去雖已日遠,但其正直溫文風範,平凡之中見偉大,永遠存在我們的心中。際茲同鄕會成立五十周年,爰追述點滴親炙之者,以爲誌念。我是來台灣之後才認識胡先生的,還是王之輝鄕兄的引見。初次見他,言談之間,我覺得他非常具有親和力與親切感,是一位很受青年們愛戴的尊長。四十九(一九六〇)年,我決定在台北市博愛路美而廉樓上舉行來台後首次國畫展覽,他慨然允爲贊助人,那時文化展覽活動亟待振作推動,認此舉實開風氣之先,特別交代之輝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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囘憶,有甜密,也有痛苦,不過,任何人對吃奶生長的故鄕,囘憶起來,總是甜密的。尤以,遠離故鄕,歷盡顚沛流離的遊子,更是不勝響往,無限懷念!這次,遇到一個機會,也未辦任何手續,僅憑同鄕會會員資格,逕由臺中進入臺北同鄕會工作,當我甫進同鄕會大樓,首先聽到,服務共事們,大家都是一口「阿啦」鄕音,由於我戎馬半生,大半均與山東湖南同事相交,此次,突然一個大轉變,因之,又再次勾引起我對故鄕甜密的囘憶。阿拉寧波人,好多是在上海謀生,我父親是在上海十六舖洋行街做生意,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