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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園詩話」的作者袁枚,清錢塘人,曾任泷陽令。我們摘錄此書涉及沭陽的幾段文字,以紀念這位一代文壇巨匠。凡鄉友或與沭陽有關的著作,請提供資料,本刊樂於介紹。編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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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了家鄕民國三十一年初夏,正是抗戰期中,那時家鄕淪陷了已整整四年,我們不能再等待機會,要立定決心卽刻奔赴大後方。我們一行大小四個人,三弟大侄和我們娘兒倆。三弟年不到二十,大侄十五、六,我的小男孩方四歲,我雖然年長些,但也未到三十。行裝匆匆的準備好,辭別家人,小土車載着小孩同什物就上路了。大路都挖成縱橫深溝,爬下爬上,終於到了黃口車站,投奔親戚家住了兩天,聯絡好熟悉路況的人,再繼續上路。這時穿越鐵道,需要有人帶路,聯絡了之後,我們就直去指定的集合地。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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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弹已丢下来了,该弹落在距我家数十米之黄仓桥茶馆中,只听得一声巨响,非但将茶馆炸掉,我家的墙门间也被巨震而倒塌,我们大惊失色,赶忙躲到方桌和床底下。惊魂未定,立即返回小东门住处。后来想想,如果敌机稍微向前飞一些,一毫之差,即命中我家,全家将全部被炸死,好危险啊!总算逃过一劫。一九三七年十一月十二日,上海沦陷,日寇即在常熟沿江登陆,吾邑危在旦夕,于是城内居民纷纷出西门逃难。记得我家逃难那天晚上,勿忙中仅带箱子一只和毛毯一条,我们在黑暗中也出西门逃去。那晚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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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挡土匪的角色,如今又成了忠心耿耿的留守英雄。我跟着她把一重重的门关好,冷冷落落,凄凄惨惨的在最前面三婶家的厨房烧了一锅饭,一锅菜,简单充饥。街头巷尾,家家户户的人全走空了,都和我们家一样,只留一个人或两个人看家。在这人心惶惶,大难即将来临的日子,左邻右舍留守的人,每天出来彼此打探消息,互相关怀。较之平日,更为亲切。逃难的人,一批又一批的经过。有一个夜晚,有一家逃难的人要来我家借宿,许妈就让他们住在祖母房里,这家有个女孩子,和我差不多大,我和她立刻成为很投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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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節滿載著鐵軌的平板車上面又擠滿了雖民,緩緩駛離了還在烽火燃燒中的常州府城,這時大約已是上午二點多了。等到將要到達鎮江站時,天色已露微明,這時因月中姊身體欠適,不得已我同她二人要先在鎮江下車,和同伴商量後他們都同意了,才和他們告別下車。鎭江休息遇空襲我們二人到了鎮江市區,即找了家旅館休息,不料到了下午,突聞緊急警報聲,敵機臨空投彈,我們立刻躲在桌子底下,祇聽轟轟數聲,炸彈落地在附近爆炸,房屋搖晃,器物滿地,天花板震落,一時煙灰滿室,所幸沒有直接中彈,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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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滥肆轰炸,平民死伤不少。据妻吿诉我,有一对靑年男女似夫妻模样带了包裹箱笼,也像逃难来的。被敌机炸得骨肉纷飞,女的一条腿,被炸得飞挂树梢,男的一条臂膀,被炸飞挂在电线杆上,一时间车站周围,平民死伤枕藉,悽惨景象,饶是铁石人儿,也会落泪。幸而我妻小乘的军车,晩到了五分钟,不然这一场浩刼,恐怕也逃不了哩。那时我见天色尙早,趁着敌机还未再度来临以前,急忙重找车辆,往开封方面,慢慢取道汉口转往重庆。在这漫长的旅途上,并非一口气就能找到交通工具,到达目的地时,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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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冬闲无事,有时上集赶会,听听梆子戏,夜晚捉鹌鹑,那种安逸生活至今记忆犹新。总之那时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男耕女织,学校絃歌不辍的情景,充满了国泰民安的祥和气象,五十岁以上的鄕长们,该都曾亲身经历过。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很不幸芦沟桥「七七事变」发生,抗日战争的砲声,改变了全中国人的命运。故鄕——丰县是个小县份,自然也无法幸免,芦沟桥的战火逐渐南移,当南撤的国军,从故鄕过境的时候,也是我第一次逃难的开始。至今依稀记得,麦田裏可以见到国军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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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民国三十年下半年,余随政府西迁重庆已及四年。夫人于二十九年秋,再度携长男任民,次男保民由沪乘轮赴港,转乘飞机到渝,亦将经年,而幼年子女四人及义女二人,尙留居上海租界。2.日本军阀穷兵黩武,蓄意侵略中国,由于我国军民坚强抵抗,不能逞其野心,老羞成怒,有不惜与英美等国为敌,扩大战争范围之企图,夫人担心上海租界之安全行将不保,决意只身飞港乘轮去沪,抢救留沪子女们出险。3.乃以是时外甥马鹤鸣须赴港就业,另一幼童马国治之家属,坚请鹤鸣设法把他送囘上海。战时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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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家斗」是在松江廣富林附近的一個偏僻地區的小村,四面環水,像一個小島,當地有數十戶居民,都很殷實,並且好武,差不多每戶有一、二枝槍,有步槍和匣子槍等。在抗戰第一年,我隨母親避難在那裏,住了半年多。記得在民國廿六年上海八一三滬戰爆發後,爲了躱避日機不斷轟炸,我和母親隨大姊明華一家,到天馬山荷盛浜避難。在那裏住了一個多月,因爲我患嚴重瘧疾,乃從母親到廣富林小姑母處小住,因爲那裏治病較爲方便。到了廣富林半個月,病雖然治好了,但時局突變,日軍在金山衞登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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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童年时代,逃过几次难。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觉得逃难蛮好玩的,的确,在我们小时候的几次逃难并没有受到什么苦难,反而是大开眼界,大大的逛游十里洋场的上海,我想七十岁以上的鄕长们,都会有此体会,记得第一次在民国十三年,接着就在民国十四年,两次都在秋天,一次是江苏浙江两省督军齐爕元和卢永祥,为了争夺淞沪地盘,史称齐卢之战,另一次是孙傅芳借着「秋操」名义从江西福建打到浙江、江苏、安徽,而后任苏浙闽皖赣五省总司令于南京,这二个战争对松江而言,因并非是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