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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張某(年久已不記其名號),少年在西北軍當班長時,與韓復榘爲同僚,嗣後因故回鄕,亦不復通音訊。後來韓貴爲山東省政府主席兼第三路軍總指揮;而張在故里竟貧至不能謀三餐,經其妻再三慫恿,乃放下糞筐籮頭,背起簡單行囊,輾轉到達濟南,希望能得到飛黃騰達的老同事施以援手,以解凍餒的困境。詎料各方夤緣竟不能得見,窮途計窘中,幸遇一熱心同鄕班長,設法補了一個上等兵的名字,總算解決了吃住的眼前困難問題。兩三個月之後,張某隨同同班弟兄,輪値在省府大門口站崗,適韓乘車自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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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得知王老師立哉先生逝世的消息,內心甚感難過,不禁回憶起六十餘年前的諸般往事。民國十年左右,北洋軍閥在華北地區橫行割據,倚勢凌人,土匪爲禍,綁票搶掠,鄕民痛苦,觸此情景,在我年幼的心靈中總是憤憤不平,怒恨日增,因而立定了我將來投筆從戎、掃除惡力的決心。約於民國五、六年間,曾有中華革命軍在魯省膠東一帶進行革命任務(後傳說革命軍司令是黨國元老居覺生先生),極受民眾歡迎,當時我曾邀約同伴數人前往革命軍營地要求加入,對方因我們童年未准收納。自那時起,革命二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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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復榘主魯之初,喜臨民刑訟案。後經司法行政部一再制止,乃於每星期二五兩日,專審貪凟,強盜、毒品以及盜竊等案,其他一般民刑訴訟,不再受理。爲此曾派一王姓秘書(王靑雲山西人)專責處理此事。當時強盜、毒品、貪汚等犯,多於問實後卽行處決。故每逢星期二五兩日,常見滿載執法隊之大卡車,自省府開出,直奔小南門外刑場,呼嘯而過。那便是又要幾許人犯向閻王殿去報到了。韓問案時,例由軍法官一人唱原被吿姓名年籍及簡單案由訖,韓稍加訊問,生死立判。以其習慣:韓如以手掠下頦,被吿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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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逢貴社創刋十週年社慶,並舉辦各項展覽,對貴社在祺公領導下,對保存故鄕文物,造福桑梓,啓廸吾鄕子弟一節,尤感欽佩。敝人係本省觀城縣人,觀城小縣也,面積居全省之末,鮮爲省人士所知,而交通不便,文化落後,風氣閉塞。據縣志所載,春秋時爲古觀國,嗣後隋朝建縣,以迄抗戰勝利。縣城雖小,而重要則係事實。幼聞先父伯等相吿,舉凡捻匪、土匪、直奉戰爭、北伐中原戰爭,無役不與。抗日戰起,南京失陷前數日,日軍犯境,與先一日趕到佈防之國軍一八一師發生遭遇,日寇損失頗重,乃增援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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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籍隸泗水,世居城西大喬家村,泗邑地脊民貧,蕞爾小縣,惟泗河兩岸,土地肥沃,人民富饒。家非首富亦稱小康。以近曲阜,臨鄒縣,人民思想保守,民國肇造已七、八年,讀書仍重傳統,雖已設有學堂,各地私塾依然林立。當時局勢動蕩不安,而一般人民對國體之觀念模糊,民國歟?帝制歟?尙未肯定,如國父之革命也,袁世凱之帝制也,張辮軍之復辟也,有以致之。余五歲入塾,六歲啓蒙,十歲開始讀四書,經史,古文等,科擧早廢,時代茫茫,毫無前程,頓生異志,時屆民八,適有勸學所(敎育局之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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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本文所寫有關張宗昌幼年家事,係根據張之同邑現任國大代表邱增鑑先生所述;張與耿殿林交往情形則因作者與耿係舊識,故知之較詳。又文中若干事實得自同鄕兼舊日同事張駿及牛樂亭二先生(均爲張之舊部)者亦復不少,作者倂此致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