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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埋怨生而爲女人,但想及傳統觀念下認爲女兒長大要離開父母成爲「别人家」的人,便心中不勝黯然。我第一次嘗到和母親分别的滋味,是抗戰時期在福州。爲了城市是敵機轟炸的目標,我們擧家遷到郊區去。學校繼續在上課,父母便把姊姊和我寄宿在城內一位親戚家中;到了週末,才把我們接回去。每個星期一的大清早,母親總站在陽台上看着我們離開家,我們頻頻回首看她,她則頻頻以手帕抹淚。那種情景,至今還深深在我記憶中。民國三十六年,母親爲了大舅去世,從上海奔喪到臺灣來,我則因大學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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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平西路的老宿舍,因爲萬大計劃而將奉命拆除起,我們一家人就惶惶不安。尤其是我,身爲一家之主,大女兒已經出國求學,老二在桃園工作,早出晚歸。老三、老四和老五都還在唸大學、高中,老伴有心臟病,又要上班,誰能幫我去找一個安適的家,雖然每個星期日,一家人都分頭去找房子,但是公家每月津貼二千元的租金,那能覓得理想的家?幸好隔壁的張先生看準了兩處,就把預租下的「永和小樓」,讓給我們一家大小安身,從此我們就有了遮風擋雨的避難所;一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小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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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曆二月三月農曆二月,俗稱花月,正是花明柳媚,日暖風和時節。大家歡度正月春節一連串喜慶快樂的日子以後,各人回歸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伊始辛勞工作。一年之計在於春,農工商學各界精打細算,厘訂新年度的計畫,發揮家鄕固有勤儉的美德,開拓一年中美好光輝的前途。福德正神二月初二日,恭逢福德正神聖誕,家鄕一般家庭,大都供奉三牲旨酒拜祭,藉表敬重與尊崇。福德正神,俗稱土地公,為我國最早神明。古時皇帝祭拜天地,老百姓不得參與祭祀,後來由自然神變為人格神以後,尊稱為土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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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粥常仔笑倒三條街人同安城廂王公樓街,有一座王公樓,樓下街路傍邊有一家名聞遐邇的鹼粥店,老板人稱為賣粥常仔,平生勤勞成性,從早到晚整天守在店門口,看顧一通櫃二個五斗壺的鹼粥攤,一壺是蚵乾煮的粥,另一壺是用大連(蝦米)煮的粥。左側排着一瓷鍋香噴噴的魯肉及一堆油條等,城內通城邊的人,大大小小誰不知那不曉賣粥常仔的大名。天未亮鷄未啼,他就點燃了煤油燈吊在店門前頭,生意一上門,雙手就忙碌不過來。當年陸上交通尙未發達,安溪的民生用品,都靠挑販自同安城運搬供應。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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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與戴仲玉兄少同學,壯同遊,肝胆相照,數十年如一日。今仲玉兄竟先余而長逝,感念疇昔,曷勝悲愴。濡筆憶述往事,不自知其涕泗之何從矣。仲玉兄初名作城,生長長汀縣城,於民國十一年,與余同時考入設址長汀之福建省立第七中學。吾等肆業之班級,乃四年制最後一班。余與仲玉兄均以成績優良爲師友所器重。是時升學京滬之畢業同學,嘗以英數亟須加強,來函篤勵在校師生。仲玉兄卽與汀城同學數人組織國英數硏究會,努力硏究。嗣以余學業爲全班冠,特邀約參加。余以數學略勝,而仲玉兄以英語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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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率子女侄在祖父铜像前8日上午,冒着菲菲的春雨,嚴倬雲女士帶着二兒子辜成允、二女懷珍、三女懷如和兩個内侄到祖父嚴復墓前祭拜。看到墓園修整得非常好,嚴倬雲女士感到非常欣慰。在墓園,嚴倬雲見到了離别60多年的姑姑嚴珉,嚴珉女士今年已經89歲了,嚴倬雲女士的父親嚴叔夏是她的三哥。姑侄兩人一見面緊緊拉着手,用福州話話起了家常。姑姑對倬雲女士説,『你父親生前交代我,每年都要過來掃墓,我記住你父親的話』。姑姑的話勾起了嚴女士的回憶,她對姑姑説:『在我的印象裹,你年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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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别家鄉60餘载,嚴復的孫女、臺灣婦女界領袖人物嚴倬雲7日回到了家鄉福州。80高齡的嚴女士,依然那麽精神、美麗。嚴女士説,回家的那種親切感使她非常開心、非常快樂。鄉音未改 卓雲回榕回到家談到家鄉福州,嚴倬雲女士掩不住内心的喜悦,“福州現在太好了,跟我小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回福州和到大陸别的地方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我像回到自己的家,我在上海讀了十幾年書,讀了初中、高中和大學,但是回到上海跟回到福州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嚴女士開心地對記者説,“我叫我外婆叫mám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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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志謨遺稿青年時代逸事漳浦陳故監察委員達老,於民國七十年逝世,他一生爲國爲鄕,照耀寰宇,可謂一世人豪。對其生平事蹟,報刊雜誌登載甚多,不庸贅述。茲記其青年時代逸事三則,作爲「後來者」借鑑。一、黨委員初度作婿民國十九年元月上旬,達老初次赴岳家作婿,邀志謨、綿芳二人爲伴(俗稱子婿伴),那時他廿五歲,長子文俊、長女麗痕、次女麗芳均已出生,問他爲何遲遲作婿,他說:「結婚時十九歲,是中學二年級學生時代,因寒假日期短促,須在家溫習功課,不得浪費時間,暑假期間雖長,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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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昌、正昌賢姪如晤:最近嬸由美返台小住,帶回你們這兩三年來歷次寫來家信,讀後一切均悉。我母親大人和大哥相繼去世,聞之不勝哀痛!過去這三十餘年,我一直飄泊在外,年邁老母全賴大哥(你們父親)晨昏侍奉,她逝世時又勞大哥獨力辦理善後,我非常感激,也非常愧疚,但是這一切都是時勢使然,並非我有意規避,甘作不孝之子,母親和大哥泉下有知,相信都會曲諒的。同時相信你們也一定瞭解我的處境,無需要多加解釋的。我自從民國十三年離別鄕井後,只在十八年夏回家住過一個短期間,以後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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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祖康先生做了兩個月的漳浦縣長,有其一套縣政整飭計劃,見於他的「親歷其境話閩變」一文之所指出,眞的叛亂集團不言法,初生之犢不畏虎。我也曾經做過漳浦縣長,而且他是接我的事,其對過去一切措施之指責,自亦涉及於我,然乎否耶?不能無言。所以也且一話漳浦縣政,以明事實眞象。爲是爲非,爲功爲罪?還請讀者評斷,賜加指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