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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畢業師範之年,値阜寧大旱,蝗蟲蔽天,滷水在地,田禾顆粒無收,先君䑛犢情深,往訪王敎育局長,爲法借赴京升學考費五十銀元;王表示:須以不動產抵押,事聞於法,憤憤不平,氣沖牛斗,往責王曰:「抵押借款,在他人言之,無可厚非;汝身爲敎育局長,敎育局之前身爲勸學所,顧名思義。有勸學、助學、奬學、興學之責;況余如升學落第,回縣爲小學敎師,汝可扣薪;若幸獲錄取,決無大學生騙人五十元之事,汝可放心;且靑年前程,未可限量,境遇出處,變化多端,可爲大奸大惡?亦可爲大聖大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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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兩位學者的長官蘇省民政廳的繆廳長丕成(斌),旣篤信組織,宵旰勤勞,如上文的略述;但卒因時運不濟,未能大展懷抱竟先去職!省府改組,繼任的主席,爲葉楚傖先生;長民政者,則爲胡樸安先生。這兩位都是學者,便是那時我們做縣長的重要的長官。楚傖先生,是江南太湖東岸的吳江縣(舊屬蘇州轄)人氏,在我做學生時期,便震其大名;知他是淸末鼓吹革新的「南社」重要發起人之一,詩才文筆,令人欽佩。不過那時因在北方求學,無緣瞻仰豐儀。又他那時發表的詩文,時用「小鳳」的筆名,私下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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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灌雲縣博物館館藏文物中,有一份長八十、寬二十厘米,折子式木刻版印刷品,是一份難得的辛亥革命時期的珍貴歷史資料。該文物題爲《哀述》,它是辛亥革命時期革命軍師步兵十四團團長董萬青與其弟董萬里爲悼念其父所述。內容敘述辛亥革命時期清軍起義軍官董開基的生平及在光復浦口戰役中壯烈犧牲的經過。董開基(一八六七—一九一一年),灌雲縣下車鄕董跳村人。辛亥革命前,曾充任清末洋務派首領張之洞(河北南皮人,字香濤,外號南皮,同治進士,歷任湖廣、兩江總督)部下的鏢師兼敎習,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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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茂如先生襟懷仁慈江都王茂如先生名栢齡,乃我革命陣營中的軍方耆宿,在黃埔軍校創辦時便擔任重職,蘇省鄕父老該久震其名。他爲服務桑梓,曾屈就蘇省建設廳廳長有年,也是我的長官之一。但我們做僚屬的,私下仍多習稱之爲「茂如先生」。憶蘇省府由南京遷至鎭江。並新改組,主席仍由鈕惕老聯任,茂如先生便長建廳。在我初次晉謁這位長官時,便有很緊張,且饒趣味的一幕,不妨一述。在我遞上名片,被廳長傳見,剛進入會客室,只聽長官喝道:「站好」!當卽以立正姿態站定。又聽問道:「你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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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湖南才子的上司提到這位上司而冠以「湖南才子」的頭銜,我們蘇省年齡較長的父老,一看便知我指的是誰。爲什麼我不提出他的名字呢?在我內心裡,實有難言之痛,也可以說,確有「不忍」。他具有絕世的才華,可惜大節虧損;本應「流芳」,竟致「遺臭」。「卿本佳人,奈何作賊」!這是我做下屬的矛盾心情,不必指名道姓了。現在且略談他在蘇省做我長官時的一點印象。談到他的儀表、談吐、文筆和工作表現,令我們做部屬的,深感到當「才子」之名,絲毫無愧。他是主管蘇省敎育,其過去成績,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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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絕:一、辛亥風雲捲大千,清王遜位憶先賢;中山偉業留芳史,萬代頌揚孫逸仙。二、革命心忠意志堅,推翻帝制換坤乾;鴻圖大略今實現,堪慰先生笑九泉。七律:博愛精神氣若虹,萬民景仰逸仙翁;推翻帝制興民主,創立共和奔大同。建國大綱圖景麗,三民主義誌恢宏;鞠躬盡瘁殉宗國,革命先驅人敬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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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四月二十四日爲民族英雄八百壯士團長謝晉元將軍於上海孤軍營中被刺殉國四十四週年紀念日,當年爲搶救謝團長而被刺,身中六刀之團附上官志標遺子無錫外甥上官百成,以當此舉世滔滔,日人竄改侵華史實,人們是非黑白不分之際,呼籲政府有關部門及電視界,分別爲八百壯士立碑紀念,並拍攝電影續集及電視連續劇,以爲歷史作見證,同時發揚當年 蔣委員長通電三軍將士效法忠貞,發揚民族正氣之光輝與道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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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讀上期(總八十七號)文獻,鄉誼簡訊專欄中,刊登有程德棻鄉長仙逝喪訊,驚悉再讀後,一時之間思潮起伏,多少往事湧上心頭,因思緒混亂,又不知從何說起,也有不得不言之難,有謂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也。在德棻先生任職青埔縣保安團分隊長時,我是剛由蘇北難民群逃向江南,流亡在上海投靠親友,再經由沭陽同鄉引介至青埔縣保安團當兵,就是在德棻先生分隊中,他當然是我的直接長官。後來我才知道,他也是吾沭陽人。我在隊上雖然時間不很長,爲時不到一年,曾受到他的關注,他不幸逝世訊息,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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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以來海州沒有大專學校,高中及高師、即被目爲最高學府。抗戰前之東海師範,簡稱海師,曾有輝煌成就,確具學府聲譽。東海師範學校原爲省十一中學及省第八師範兩校,在北伐統一後,合併而成。第八師範由板浦陶公祠(爲紀念陶澍所建)遷來海州。先略述十一中沿革於次:民國六年冬,省派革命元勳豐縣丁蔚若先生(字蔭東)來海州招生一班籌設成立,故該校第一班爲春季始叢,次年夏招生方爲秋季始業,十一中初成立時,以校址無著,權借東海城外西南郊白虎山下之丁宅,次年方遷城內「考棚」(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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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公璵的病确定是纤维性的肺部肿瘤,我问他可以治吗?他说「很难」,当时我的心里好像浇了一大盆冷水。从此我便常常跟他通电话,写信,鼓励他坚定信心与病魔奋斗,他有时也复信说好一点了。一直到今年三月间,他又一次出院回家,我不能抑制的再去看他。那是个春寒料峭,凄风苦雨的日子,我悄悄的走进他的楼上卧室,他独坐床沿,眼望着窗外风雨中东倒西歪的花木。他好像没有看见我,却从枕下拿出一张纸交到我的手上,那是一张荣总诊断书:「1.上呼吸道感染。2.纤维性肺部肿瘤复发。」他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