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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经学,给人的感受,不是「莫测高深」,便是「已成过去」,却很少有人把它看作我国「文化结晶」的。所以会产生这种观感,当然是由于时代的变迁,文化、科技的进步,以及心理上的喜新厌旧所致。在专制时代,学校所敎、科擧所试,均以经书为主,因此自启蒙时起,「口而诵,心而惟」,也无不多为经书,所以经学能一历数千年,始终为我国学术的主流。近代以来,欧风东渐,学校所课,已不再读经,五四以后,语体文大行,而经书并没有相对地配合语体文的推行,而予以普遍化、通俗化,再加上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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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的源流与文学与思想潮流的关系。法言切韵一书,为后来韵书之圭臬,取决于萧该、颜之推二人,萧该就是常州人。民国以来,注音字母之制定,又由我武进人吴敬恒先生总其事,驯至全中国由书同文,进而语同音,现在台湾国语之流行,饮水思源实不能不归功于民初教育部召集的读音统一会。我常州人对中国人的贡献,既深且巨,实在足以自豪。然而常州学术文艺声光最著之时期,莫如清代三百年间,经学、文章、诗词、史地、书画、算数,才人学者,踵接辈出,蔚成学派,卓然独立,显赫当时,传播后世,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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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夏既然僭乱无上下之分,赶紧去请夷狄来做君主,所以元九十年、淸三百年,都是程朱的造化了。所以宋儒义理之义字,多有当作义犬、义子、义膜、义足(义膜、义足乃医学之专门名词)之义字解者。伪说狓猖,七百余年矣,当此民族国家盛行时代,则愚之滋不欲谈也亦宜。汉儒穷经,宋儒穷理,世俗之通谈也。不讲理学,便讲经学。淸乾隆中叶后,海内士大夫兴汉学,而大江南北尤甚。苏州惠氏江氏、常州臧氏孙氏、嘉定钱氏、金坛段氏、高邮王氏、徽州戴氏程氏,争治训诂声音,视淸初昆山常熟二顾,及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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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展下,使他们以儒家经典裏解放出来,关心当世之务,也使他们一醒旧梦,开始培养「求真」的科学精神,于是就出现了一批在中国文化史上甚称第一的人和事。这些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值得我们好好研究,大大宣传。在经学研究方面,以孙诒让为代表的朴学,开始具备了近代意义上的逻辑学方法,体现了重观察、重怀疑、重根据、重比较、重归纳的科学精神,成为中国乾嘉学派的殿军,他在经学特别是《周孔》学方面的成就也深深影响了下一代的温州学术,使温州接连出现如林损、周予同、刘节等全国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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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论诗全篇之义;小序论一诗之义,在诗题下即是。诗序作者,郑玄(康成)说大序是子夏作,小序是子夏毛公合作。后汉书儒林传说卫宏作毛诗序。二、历代诗经学秦始皇焚书坑儒,设挟书之禁,人皆不敢藏书。汉惠帝时,除挟书律,开献书之路,一班儒生,便将自己受于师授的经,以当时通行的隶书写之,上于朝廷,是为「今文经」。武帝末,鲁恭王(景帝子名余,封于鲁卒諡恭。)坏孔子宅,欲扩充其宫室,于坏壁中得古文书籍,计有尙书、逸礼、论语、孝经、左传、毛诗,都是用古文大篆书写,是为「古文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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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先舒、毛际可三毛继黄而起,皆薄擧业而殚精于经学。其中萧山毛奇龄尤渊博无伦,诗文词章,横绝一时,惟因学有根抵,品目特严峻,颇为浅学者所忌。然廓淸宋学肤浅之功,西河最著。继以邵晋涵、卢文弨,补充征引,汉学之基础,遂吿确立。同时与毛齐名之嘉兴朱彝尊(竹坨),则瑜亮并峙,毛纵横排奡,隽辩警秀。朱醇粹雅瞻,明体达用。浙东西习性不同,作风自异,顾皆为大家,在鸿博之间,各分树一帜。而继起者,则有杭州杭世骏、天台齐召南、杭大宗如毛而才华稍不逮,齐息园如朱而学力稍不及,相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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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敎学者说经则宗汉儒,立身则宗阳明,认为明人讲学,往往仅袭语录之糟粕,不以六经根底,以致不可收拾。他极力主张读书必先穷经,穷经所以经世,方不为迂腐之学。先生之著述,自理学、经学、数算、天文、地理以至金石考据,不下六十余种,洋洋大观,岂仅等身而已矣。以学术上言,他最大之成就莫过于所撰明儒学案一书,学案之名等于现在之学术史,此书敍述明代儒家之学术思想,分门别类,极有系统而富于组织。他将明代儒家之学术思想分为崇仁学案、泰洲学案、甘泉学案、诸儒学案、东林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