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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三十七年的秋天,我帶着家人的牽掛、期望與叮囑,背起簡單的行囊,跟隨山東濟南第二聯合中學,輾轉到達了杭州;開始了我十七年來第一次遠離家鄕的流亡生活。杭州、爲浙江省會,亦爲江南名城;不僅風光明媚,氣候溫和,而且交通便利,人民殷實。置身於此,會使人覺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諺語,一點也不誇張。民國三十八年三月,天險失屛,赤禍隨卽蔓延到江南,讀書旣不可能,那也只有直接報國一途了。有人說:「從軍吃盡天下苦,也能享盡天下樂。」確實如此。名山大川,任你遨遊,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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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是一位很喜歡敎誨靑年的人,這也不能不說是我的好運氣,因爲那一年之內,他不但自己敎我書,還請了一位廣東客籍學校敎數學的杭州先生,來敎我初步數學。不但如此,他又常常把做人處世的道理,以及新時代的衞生知識等講給我聽。我對於他也只有敬愛與崇拜,對於他說的話,沒有一個字是不願遵行的。比如說罷,他要我每晚十時安睡,早上六時起身。但是,晚上是多麽淸靜呵!舅舅是常常在外面宴會的,舅母到了九時便要打瞌睡,表弟妹是早已睡着了,我自己也常是睡眼朦朧。可是,因爲舅舅有這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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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本会名誉理事长滕杰先生的自传,凡三十余万言,已全部完稿,原定七十三年年底出版。因发现其中若干章节内容有须再加考证之处,故又决定暂缓发表。据悉,自传中,对于吾乡阜宁风土人情,有真实生动之记述,不但有助于年轻乡亲对故乡的了解,而且有助于乡人精神境界之提升。本文是该自传之代序。从这篇代序中可知道,滕先生对写自传的境界、态度与方法,均有言人之所未言,发人之所未发的创见。故本文不仅是滕先生自传的代序而已,它实有「自传撰写指南」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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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三十八年,山東八千子弟為追隨政府,歷盡千辛萬苦到達澎湖,大部分從軍報國,女同學及年幼者則成立澎湖防衛司令部子弟學校,繼續就讀。鄕先賢傅斯年(孟眞)先生說:「這是我們山東人的壯舉!」本文作者楊正甫先生,就是當時數千位從軍者之一。楊先生無論在怎樣困難、惡劣的環境中,總是抱着積極、樂觀的態度,努力學習,奮鬥不懈!終於從一個「無名小卒」,不但完成了允文允武的學業,且自學士、碩士、而榮獲美國聖地牙哥大學博士學位,執教上庠。充分表現了山東人堅毅不拔、擇善固執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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鄕人胡光麃先生的自传:「波逐六十年」一书,出版经一年了,我读到的已是民国五十三年十一月的再版本。作者年长于我,民国八年就到美国留学,那时我自己还在私塾念书哩。作者于民国二十一年囘川,我也是同年的四月到重庆的。也许隔行如隔山,所以在那些年间,我始终不知道有他这个人。虽说潘文华做重庆市长时,石体元任秘书长,我和几位朋友正在渝筹备巴麓艺术专科学校,(此校并未办成功)也和石氏接头过,但我不知道当时发生裸体电线问题的主脚之一就有他(胡先生自传中对此问题有解说)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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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初上私塾,每天挨三板我出生於烏金店東鄕孫家油坊,六歲時開始讀私塾,我們家前院有三間「學屋」,就是私塾的所在地;私塾由一位老師任教,學生有十餘人至廿餘人,都是男孩子,女孩子(如我的姑姑、姐姐)都是在屛風後旁聽,不算是正式的學生;私塾的功課不外乎是: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等,後來換了一位新式的中學畢業的老師,也教我們算術。當時,老師在放學時,要考三個字,如果不認得,就要打手心,我在最初的兩三個月裡,懵懵懂懂的,每天都要挨三板子,可是兩三個月以後,忽然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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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劉道玉鄉親曾任武漢大學校長多年。本章曾在本刊發表,但原稿多有修正。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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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叫我到上海進一個學校,叫做愛國女學的,因爲那是他的朋友蔡孑民先生創辦的,成績也很好。我正不願意學醫,聽得這個眞是十分高興。到了上海之後,舅母便把我送到一個客棧裏,那裏有舅舅的一位朋友的家眷住着。舅母便把我交托了那位太太,自己囘家去了。但是那位太太什麽都不知道的,我只得拿了舅舅寫給蔡先生的信,自己去碰。不幸那時正値年假,蔡先生不在上海,學校裡也沒有管事,我只得忍耐着,在一個小客棧裏,等候學校開門,校長囘來。但是,當愛國女學還不曾開門的時候,上海又產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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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是我自小便認識的,因她和母親的友好,我們和她都很親熱。但是,一位從前常常和我一同游玩的表兄和一位比我小兩三歲的表弟,現在却都死了。我到廣東的時候,舅舅的家庭中是有了三位我不曾見過的表妹和表弟,故我便做了他們的大姊姊。其中最大的一個是二小姐,下人們便把我叫做「大二小姐」——因爲我自己也是行二——而他們三人也都叫我「大二姊」。這一個稱呼,看上去似乎無關輕重,實際上却代表了這個家庭對於我的親愛。我不是表姊,而是二姊中的大的,這分明是舅父舅母把我當做自己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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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和生命,都是帶着過去奔向將來的,而且就像波浪,一波一波的前進。因此,人生就是一場戰鬥;其意義卽在不斷的接受挑戰,其中有哀傷也有歡樂。但,必須是「一夕或有眼淚,早晨却要歡呼」。這篇是八一高齡老敎育家的自述,未經起稿,不加修潤,是人生戰場奮鬥的實錄。字裏行間,洋溢着堅苦、堅忍、堅強的毅力,正是大埔精神的發揚。——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