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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寄「忆旧游」)叹江流石转,恨失吞吴,我志艰清,人亦随同苦,奈星移物换,劲草青萍,纵有擎天独柱,历史难重经;今月缺花残,珠黄人老,仍愿飘零。人心多差落,闇忠奸邪正,只问尊荣。议士殿堂上,全都变了,空谷无声;好得养神闭目,回首忆余馨,悲南渡君臣,秋毫明察,不见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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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以前,我是在鄕間度過的。我土生土長的地方是富順縣沿灘場,又是一個水碼頭。但我家茅葛洞距場大約還有五六里是沿河左上往小岸前高坡地,屋前可望見河流,靜夜可聽灘聲。茅葛洞旁有一片斜坡,坡心有臺地,上建長屋五間,我就住在裏面。家是農家,母親操持內外雜務,雇工上田野工作。父親長年在外,有時回來住上一些時候。我家三餐都吃白米飯,也有兼吃雜糧(紅苕、包穀,高梁、紅白蘿蔔)的時候。晚上偶吃稀飯,特別是夏天。我們弟妹的零食經常是炒沙胡豆,沙灣豆,煮包谷,燒紅苕;也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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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蟋蟀之二蟋蟀雖屬卵生蟲類,但仍多由各種各式之蟲類蛻變,故其體質、形態、色相,亦各有不同,至其藏身之處,則大多均在極隱僻之牆角、磚石、泥土、枯木、草窩中,由於白天光度强、聲音雜,蟋蟀大多不敢公然長鳴,僅於過令時發出間歇性之輕微鳴聲,(註:過令乃雌蟋蟀與雄蟋蟀之性行爲)前文已有較詳盡之說明,玆不贅述。蟋蟀經過令後,鬪志高昻,此中微妙關係,或亦爲蟋蟀之特有性能也。蟋蟀第一次入局會鬪,爲之破口,蓋蟋蟀用牙鬪毆,故謂之破口。第二次再度入局會鬪者爲之轉草,因蟋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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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談談一年四季的民俗。陰曆年初一到年初四,是休息歡樂的日子,民間有各種娛樂,友朋間互相拜訪,家庭間也開放賭禁,兒童們尤其高興將收到的壓歲錢,可以稱自己的心意去花用。年初五各工商店都正式開門營業,接財神舉行春宴。正月十五是元宵節,有花燈盛會及燈謎會等,家家吃元宵,多半都是自己製作湯圓,也有向吃食店買了生的元宵囘來煑了吃,過了今天年初開放的歡樂假期已成過去,進入正式工作時期了。三月清明,人們扶老携幼去踏青,採了新開的桃花囘來揷花瓶,採了新發葉的垂柳枝,將其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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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話蟋蟀之二此次奉調至國民大會秘書處襄助辦理選擧總統工作,與同鄕張一嘯兄適在同一辦公室工作,早夕相敍,至爲愉快,張兄好讀書,愛文藝,書法秀麗,文筆流暢,自軍中退役後卽爲國大秘書處延攬,對我鄕土之掌故資料,蒐集甚豐,武進鄕訊,不時見其大作,談及柱中前期所撰閒話蟋蟀,爲之補充甚多,並謂,彼亦曾有意以鬪蟋蟀爲題寫一篇鄕訊稿子,不料竟爲柱中捷足先登,遂以其資料見示,余意前期「閒話蟋蟀」,本嫌粗枝大葉,深悔未能將蟋蟀之出處、名稱以及有關鬪蟋蟀之一般過程,作較爲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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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有年長離別,故鄕河川貌如昔,吳剛伐桂樹不倒,玉兔搗藥年又年,鄕音繞取聲不息,自古傳誦月中仙。朝朝夕夕思故鄕!八月十五日更明,時逢佳節倍思親,楓紅層層半邊天,良辰美景賞無心,黃葉飄落無秋風,氣象萬千寒意生,懷鄕情切思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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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國八、九年來,四川全省雖分別爲軍人所割據,而川南二十五屬,曾有過小康的局面。那時以永寧道爲中心,道尹(此職先由九師師長楊森兼任)住瀘縣,努力從事建設,尤其文化敎育(當時道尹公署的敎育科長爲盧作孚)方面,極見成績。在瀘縣,除縣立中學外,有川南聯合縣立師範學校及川南職業學校(民國十一年新辦)。記得民國十一年春季,我同時考取了這兩個學校,後者還考得第一名。但我選擇了師校,那是十五班,甲乙兩組共一百零幾人。地㸃不在水井溝本校,而臨時分發到忠山山上的大廟內,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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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久居之处,我们的家在大陆,日思夜想胜利归去欣赏岁寒的松柏,在风雪冰霜中绽开的红梅绿萼。三、乡思忆旧许是思鄕情切,近日经常梦到江南,醒来还在追忆上海旧时景物,尤以童年时代所见格外亲切依恋,是亦童心未泯欤。久不成眠,起草此篇。祗有国剧演出里还可见到的更夫敲更巡夜。我在古老的城厢里还赶得及见到听到,每夜十点左右就有更夫击柝敲锣而过,只敲二更一次。接着而来的是「叫火烛」,手提灯笼,上面有一个倒写「火」字。沿街高呼「小心火烛、前门关关,后面撑撑」,提醒居民防火防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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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天樂奏夢囘時,夜讀華陽數卷詩;踵武蘇黃撑秀骨,方攀屈宋逸奇姿。道眞彌覺聲名重,一藝寧期後世知。卅載屠龍匡國手,徜徉猶樂海之湄。此韶二十年前拜讀學鈍詩題句也。後每展誦,時有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之思焉。西川李幼椿先生璜,誕生揚馬之鄕,天賦既高,而少時已從經今文學家廖季平授書,早明國故;迨後又從淸末詞人趙堯生遊,復昌於詩。既冠,負笈歐陸,入巴黎大學肄業,初硏法國文學,繼治社會科學,術業顓攻,律令嚴瑮,卒底大成。維時邦國多難,民生多艱,先生惄然憂之,爰糾合儔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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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教九流正式的名稱,是指儒釋道三教和儒家、道家、法家等九家而言。但現代社會一般的說法都泛指醫卜星相等等一般雜家而言。現在囘想當年故鄕的三教九流,因年代久遠,泰年已忘掉了,祇就記憶所及追記一些。先講醫,無錫南門南市橋附近,有一處西醫院名叫普仁醫院,院長李克洛是美國人,醫道很高明,京滬一帶都知其名,頗多遠道而來就醫者,我家距他祇十多分鍾路程,可是記憶中,從來沒有去此醫院一次,大約父輩仍不太相信西醫。我家有人生病即請中醫來診治,那時交通工具不發達,中醫出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