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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创巨痛深我家借住壬秋伯的房子,是约定住到秋凉为止,即迁囘城郊范家湾。所以目下兵灾虽已到了善后阶段,我们暂时仍住在这里等候秋凉。近日爸和哥常往县城为我准备赴日的事。祖母住在楼上,我每晚总是去闲谈些我在学校裏的生活情形给她听。她有一副极精致的小型象牙骨牌,心情好的时候,常会拿出来玩。这和外国的扑克牌一样也有多种玩法,而且有趣之处非扑克所能比拟。在趣园老屋时她就曾敎我玩过几种,如占牙牌神数啦;开乌龟卦啦;拿元宝啦:过五关斩六将啦;猴儿归位啦;天从人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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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何以在暗中有这许多的阻遏呢?我虽然不注重利禄,但生活的日渐困难,却摆在眼前。一家的开支,已感觉浩大,现在又分成两处居住,自然更难应付了,每月收入不过四五百元,幸手边尙有许多余资,藉以贴补,勉强可以度日,起初阙任司令官时,体念高参生活困难,让我们在司令部与他一同用饭,并不扣副食费用,个人吃的固然不错,但家人则仅能塡饱肚皮而已,及袁先生接任司令官后,因他的看法不同,做法也就大异,首先是高参不再津贴伙食,我们只好回家吃饭,这时最小的女儿也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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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为七十余里,南北长为百余里,台湾三万五千平方公里,台湾约有上海三倍之大,市中心这精华所在地黄浦滩一带,商业繁盛为金融中心,吴淞、黄浦筑有要塞,为上海门户,境内虽缺乏名山胜水,但以富有物资之享受,与人造之都丽,故耀眼之光彩辉煌,四时不变,盖以市内郊外之公私园林,如外滩公园(旧有),复兴公园(原法租界),中正公园(原日租界),中山公园(原英租界),各擅其美,均可作为一般民众调剂生活,涤荡胸襟之所。来台之前在上海一住半月,天天在外闲荡,不是大世界,就在先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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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西湖畫裡詩,翠堤綠柳裊多姿;六橋三竺悠閒踱,南屛晚鐘入耳時。我五歲時,奉嚴命拜五叔為師,學習打油,他是淸朝擧人,當過油行老闆。一年之後,我獲得淺薄知識。次年春,家慈應大姊丈之邀,帶我到西湖遊覽。西湖可稱為全國風景最美麗的地方。「若把西湖比西子,淡粧濃抹總相宜。」確實人們投入它的懷抱之後,便覺得醉薰薰、樂陶陶的樣子,把一切憂愁煩惱,都會暫時忘却了。因為大姊家離湖濱頗近,我有時單獨到那兒蹓躂。一次看見有人自馬上摔下—惹起我的油興—「曾見岳坟人試馬,一跤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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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甜蜜是回憶,童年時少年的事,莊前莊後同遊戲,滴滴點點使人迷。尤其那鄉音母語更讓人永生難忘記。咱旅台的鄉親,淪落在外頭都快五十個年頭。對家鄉思之切念之深,可說是與日俱增。如偶爾能聽到一句「格拔的」或「拉倒啦」的家鄉話;都會分外的驚奇和親切。咱總覺得家鄉的月老娘要比外地的圓又亮。爲了這份難捨的鄉土情,搜腸刮肚的「翻搭」出來已發霉的幾件童年往事,把它摻合在一起,改以夢一場的方式,記述一點點那童年難忘的好時光。由於兄弟不學無術,鄉音母語的字「憋抖」不出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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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必须予以解决,乃就是父亲之命所娶的女人,仍然住在鄕间,我求思多日,非了断不可,乃在农历十一月初旬返鄕,并约她的胞兄来家,同时请我的族叔参加,我们三对六面,我开门见山的说,我们十二年的婚姻生活,相敍不及一年,感情当然谈不上,长此以往,彼此都感觉痛苦,希望就此分手,现在我的生身父母都已去世,虽有继母在堂,但她的儿女不少,不用我来侍奉,如果她不同意,我即永不返家,守在此间,既无儿女,孤独一人也无益处,她的胞兄见此情,徒争也是枉费唇舌,乃在金钱方面提出要求,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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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要走出去拾柴火。因为当地老百姓不烧煤,都用高灶烧柴火。我们客户,无田无树,就靠买些山柴稻草烧锅。这样提出拾柴,我也未反对。觉得南方的气候比北方温暖,跑到旷野,远山环绕,太湖在望,海阔天空,会感到心情舒畅。等大家拾了一阵干草枯枝,就坐在田边,林下休息闲聊,直至日薄西山,才在笑谈中挑柴而归。除了阴雨外每天下午如此,确实解决了不少寂寞。逾时,万修不甘蛰居,到松江县保安团屈就连长职。其他在我处的诸友也陆续奔万修处暂混,临时解决生活问题。一九四九年四月松江亦陷,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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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明世事樂天命 體悟人生圖自強胸襟磊落天地廣 心無得失日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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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生活在一片黃土平原裏,雖然站在家鄕那座土寨上,可以望見遠遠的、西邊的太行山,但是總沒有機會跟山親近。山,有人說,像雲;那大槪是從沒有見過山的孩子們,心目中對山的幻景;想一想,也是夠美的。但是有一年夏天,終於有一個跟山親近的機會。那時,大約是十歲;學校放了署假,父親說:「跟我到山裏去吧。」我經常喜歡跟隨父親;父親對我,似乎也有相當的偏愛。其實,我並不是一個乖巧、聽話的孩子;因此,說父親對我偏愛,也許並不完全正確。許是他怕我假期裏不讀書,可能惹事生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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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文獻第六券第九期中,王德謙先生大文「鄕音」裡的同鄕武豪君,不但我倆屬於同縣——廣武,而且同事數十年,拜讀該文之後,不禁憶起從前。民國卅五年冬,筆者藉返里省親之便,曾赴武庄拜訪其尊親,當時家庭環境富裕,書香門第,武大嫂於卅六年來南京小住過一陣子,在我們家鄕裡,依照傳統觀念,隨夫去當「太太」是一大忌,而兩老又不肯輕言離鄕,所以半年後大嫂就囘家侍候翁姑了,囘家後生下一女嬰,算來現已廿六、七。卅七年春,豪兄隨卽遠赴重慶,大陸逆轉,又隻身由川顚沛流離,經湖、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