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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君仙女鎭人也没有父亲,母亲帮帮人家做家事而生活,他也喜欢读诗词,两位摇摇摆摆在街上踱方步,我正在看儒林外史我就想到当时童生及穷秀才的生活情况。我不知道后来他们以何为生,不过那时候有个母亲在做苦工养活他们,他们就可以逍遥自在地生活着。我常去看看旧时小学同学韩国华,他是中医生韩葆臣的儿子,他有个哥哥韩伯臣跟着父亲学中医,那时我看见他坐在父亲对面看着父亲代病人诊脉,嘴里讲着病情,伯臣就记录下来;又说些药名及份量,伯臣又照样写下来。说完写完就将写成的交给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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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先意承志』,不等他说,就办到。挨完三年就出头,就可以被雇用了。学的时候要十分当心。有一个小孩子进店,老板请他吃一碗饺子,吃完了他问好吃不好吃,又问共计有几个,不留心是不行的!」由这时起,我才开始想心思:「学什么好?」㈢小学三年(下)(1909—1911)学堂里来了一个新先生是钱老师的兄弟,我们都叫他钱四先生。他刚由外路什么师范学堂毕业囘来,敎英文算术,敎得很新鲜,人也和气。这时候严家大姨父的五兄弟严五爷到仙女鎭电报局做事,局里有一个主任,一个报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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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二)濶帽宽边带武装,靑天白日气堂堂;一人竟缴三人械,只顾逃亡各弃枪。国民革命军克复鎭江,扬城张国威与仙女鎭张中立输诚,商会筹备欢迎,先头部队自三江营渡江至仙女鎭,联军残部弃枪而逃,匿藏民宅,竟有国军一人缴联军三人之械者,勇怯悬殊,可叹!可哂!(五十三)不分老幼一齐来,暂搭芦棚营帐开;作战操琴决胜负,军民欢乐共徘徊。国民革命军不住民屋,临时搭盖营房,任人出入参观,将士雍容和善,或看地图,硏究作战方略,或操胡琴,调剂紧张情緖,军民合作,俨若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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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向学,至今想之,眞感佩不已。这一年暑假在仙女鎭家中休息,看看闲书如儒林外史、西厢记之类。兪冻子介绍了两位同年的朋友,叫夏玉树及汪祖福。这两位老兄并不在学校读书而仰慕斯文,谈话中总带着诗句词句的啍着。夏的名字就有点诗意,他是宁波商人的儿子,父亲逝世不久,母亲带着三个儿子过活,他是老二,生得白白净净,衣冠潇洒,一谈就谈到林黛玉薛宝钗,背着她们的诗在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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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孩提时付(1898—1904)七十六年前,我出生于扬州仙女鎭。仙女鎭是曾国藩征讨洪扬之乱时,设立收厘金处所的第一个地方,来往货物値百抽一以助军饷。由于此处的成功,别州别县也跟着增设征收所。所以,仙女鎭实在是内地一个商业繁盛之处所。仙女鎭位于许多港之间,船只来往,商贾云集。米是出口大宗,木是入口大宗,南北运河横穿黄河淮河流经洪泽湖、高邮湖、那伯湖,合入扬州东关之邗沟而至瓜洲入扬子江。淮河入洪泽湖后,南流者经邵伯湖后除邗沟外另有四大支流,最东者经过仙女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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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假,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是大瘤太太的姨姪郭兰石。他由扬州回大港家经过仙女鎭来看看我们,因为他听见大瘤太太谈到我们过。他在扬州一个两淮中学读书,已经三年级,再过一年就毕业。他问我的学业,我就详细吿诉他。他劝我去扬州读中学,我说我有许多困难,第一,离家太远,(十八华里),母亲一人在家无人侍候;第二,程度不够;第三,经费太贵。他说「姨母年轻力壮(四十余岁),十八里不算远,走走就走到了。程度方面『你读了四书五经,又读了英文法程,算术方面又弄完繁难的四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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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离家外出,母亲不无有些心酸,我自己也忍不住落涙,硬着头皮走了。母亲事前托人雇了一架独轮车,带了一卷被褥。一个小皮箱内装鞋袜小衫袴长衫等,再三嘱咐鞋袜难做,要当心穿用,不要忍饿,事事当心等。出了门忍住涙,跟着车子走,走过七闸桥上了大路,我才坐上车。以后每逢过桥,我都下来走。到了东关摆渡口,车伕用扁担挑了行李送我到观巷中学门口,我给了钱,他就走了,我关照他到了仙女鎭务必去到我家吿诉母亲我已安全到达了。原来这学堂很大,前面一个大厅就是礼堂饭堂,两边四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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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描写,在我心目中就以此为模型以助想像。我生在仙女鎭中洲的北头,靠近中洲街。我们祖上是江南丹阳人,先祖焕文公(字筱泉),扶夫人携子女渡江北来逃避洪杨大乱,就暂租一个姓冷的木行后进住。这房子共有三进,头一进供做木行生意之用,中进供其家人住居之用。朝东高爽。我生时祖父母尙在,我父共有弟兄六位姊妹一位,他老六最小。老大茂松公干钱店的,住常熟之浒浦。老二茂柏公早故,其寡妻由我父留养。老三茂桐公也是干钱店的,住仙女鎭河北一家米行后进。老四茂梓公早故。四伯母自居娘家。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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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河东岸停满了木排,沿长足有一二里路。他说现在三闸桥的河已见底不能运木,木头都运到此河岸,再由人工运了过■放在内河里。过年以后又要换私塾了,我们家里没有人主持,母亲不识字,更不晓得外面书房的情形,全听人家说。有人说仙女鎭的文化在东头不在西头,唸书的人不住在西头。顶好在东头找一个书舘罢,母亲不能做主,祗说明年父亲回来,让他替你设法。如此仍在兪家就读一年,更同兪冻子交游甚密,有时在三闸桥上闲看各式各样人的活动。桥上也有做熟食的摊子。我们偶尔吃吃,我最喜欢吃炸虾饼及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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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仙女鎭有几家亲戚,旋家是我大伯母的娘家,前已说过。另外在我上学的沿路有一个染坊巷,巷里住了一家姓郭的,那是我姑母家,姑父母早故,有个表兄叫郭漱岑。他的祖父和我的祖父都喜欢画山水。我下学天早时尝到郭家去看看表兄表嫂,他们住的房子甚大,有一个房客姓沈,是一个画家,他画的罂粟花细巧逼眞,而以画人家祖先的容相为生。这位表兄家以后同我家发生好多关系。我的姑母除生此表兄外,还有一位表姊嫁给一位姓潘的,住在万寿宫广场左近,我也常到他家顽。他们家有一位子弟叫潘桐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