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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辩,我们家那有舅舅?」珠官睁大眼睛嚷道:「舅舅还没走,在房间跟妈妈在谈话,不信,你自己进去看。」阿俤说:「舅舅跟妈妈还抱着哭哩。」贻顺懵了,提着菜篮三步并作二步赶到房门口,见妻子和一个陌生汉子在抱头痛哭。一个喊:「春生哥,我对不住你!」一个说:「春香妹,害你受苦了!」贻顺见状,干咳一声,两腿不由自己使唤软了下来,人就这么瘫在房门口。春香连忙过来扶起贻顺,随口对贻顺说:「春生哥回来了!」马贻顺软在直背椅上,干瞪眼,半晌后才说:「春生是谁,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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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春生回闽,就是要找春香的,他怎肯就此罢休。央人写了一张状纸,告进福州海防知府衙门。知府王绍兰受理此案,当堂传讯马贻顺,罗春香。王绍兰开始问案。「下面马贻顺!」王绍兰发话。「小人在!」贻顺跪在案前答道。王绍兰说:陈春生告你乘人之危,谋占他的原配妻子罗春香,可有此事吗?」马贻顺喊道:「大人,冤枉!小人与罗春香结为夫妻已有十载之久,生有两男。结婚之时,上有春香公公主婚,收了小人礼金一百两纹银,下有道士婶为媒,是明媒正娶,不是强占。陈春生告小人谋占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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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灯火如豆,贻顺哥戴着眼镜,正在伏案拨弄算盘记账。他见道士婶进来,立即过去把她的灯笼接过来搁在案上,随手把自己的灯马火给吹灰了。坐下寒喧几句,贻顺哥便问:「道士婶今晚踏上三宝殿吧,大槪是我的亲事,你找到主子啦?」道士婶道:「找到了!」贻顺哥情急地问道:「哪一家,家道、人品如何?」道士婶道:「论家道,比较寒贫,论人品,百里挑一。」贻顺哥道:「我贻顺哥跟钱没关系,只要对方人品好,身体好,会帮手,会添养子息,就可以了。」道士婶道:「话说在前头,做媒人没包养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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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比春香大了一点,可是人是老实的,他从长汀搬来福州,白手起家开了一爿丝线店,勤俭起家,积存了千把吊家财。一但春香过门了,他把你当丈人看待,日后生活就不用苦柴愁米了。马贻顺替你还淸债务,你和春香日后的生活都有着落一擧数得,你何乐不为?」陈友德嗫嚅道:「这还要看春香本人愿意不愿意?」道士婶拍著胸瞠道:春香是个孝顺儿媳,她,我包了。现在主要要看你的态度。陈友德闭一闭眼睛,无可奈何地说:「只好依你去办!」(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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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婶大喜,忙从衣袋里取出一包银子递给陈友德道:「这一包八十两纹银,加上过去二十两,整一百银自是马贻顺送的礼金。你点收好。」陈友德接银在手正要说话,道士婶见春香进房,忙借一个口头溜走。陈友德见媳妇进来,心一慌,包落在床上,「哔」一声银子散出来了。春香觉得诧异问道:「爹爹,哪来的这么多钱?」陈友德知道瞒不了媳妇,便将刚才的话,全部吿诉她。春香刚端药汤给友德喝的,一听说叫她改嫁,她一阵眼花头晕,失手把药碗摔倒尘埃。陈友德顾不得病体,从床上滚下来,急忙扶起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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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纵使花钱也不多,只要春香肯诚心帮他料理店务,赚进的钱足够陈友德吃几年。对春香的第一件事,他爽快地答应了。春香打结的双眉慢慢松开了,向贻顺提出第二个要求:「今后如有生男育女,第一胎男的要姓陈,接代春生香火。」贻顺哥盘算一下这个要求不花钱,儿子姓陈姓马,他是无所谓的,因而满口答应。春香又提出第三个要求:「假如春生生还,得让她夫妻团聚。」这个要求有点苛刻,马贻顺心想,如果春生回来,我还得送还老婆,这不叫做菜蓝挑水一场空吗?此事万万答应不得。他口里「啧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