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抗日战争兴起,淞沪一役,被波及的幼儿稚女,处处啼号,于是,被视为避难所的上海租界地,触目所及,都是鸠形鹄面、嗷嗷待哺的无依灾童。我,既没有被日本鬼子的利刃、戳著肚腹当玩偶,也没被滥投的炸弹粉身碎骨,由浦东逃到上海,畏缩在仁济堂前的角落,忍饥挨冻,作生与死的挣扎。三天后,我们父子三人,被送进了法藏寺附设的尊圣善会。第二年秋天,国际灾童教养院在奉化岙口村(今属莼湖鎭)的泰清寺原址设立了。它,是竺梅先先生(奉化后竺人)建议,经旅沪宁波同鄕会董事们的一致支持下,所兴办
-
我从三十八年学写文章起,写到今天,算时间快近三十年了,算字数少说也有一百万以上,假如说这也算是一种成就,那麽最该感激的,就是已故世三十六年的竺公梅先了。这不是因题就义的胡说一通,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我所常用的笔名——彭竹予,就是为了纪念竺公而起用的,竺与竹同音,予,就是给与的意思,合起来说「彭竹予」这三个字,就是「我这个姓彭的再造生命,是竺公梅先所给与我的」。假如没有竺公梅先,我个人生命很可能的不会生存到今天,假如没有竺公梅先,即使侥幸活着,也绝对不会有今天
-
三级机构所有盈利均作为敎养院开支之用。所以,后来几年,敎养院实际上是由竺梅先独力支撑。战事的蔓延,形势的紧迫,继上海后,宁奉等地相继沦陷,日军的封锁更加加剧,各条商路更加不畅,丰余公上海总公司,宁波分公司均受影响,货物运转困难,业务逐渐减少,比较能向敎养院提供较多资金的还是尚未沦陷的石浦办事处。竺院长亲自带领许兴馥翻山越岭勘探商路,最后确定由象山到金华,再转运出去。但也危难重重,有一次运出的货物在象山港宁海途中,连船带货一起被刼,怎不使两位院长愁眉难展呢
-
五百多人。一九三七年,八一三事变后,竺梅先除处理好企业的应变事务外,积极投身各项抗日救国工作,揭露日军侵华罪行。在「有钱出钱,有力出力」的抗战口号推动下,竺氏在宁波旅沪同鄕会捐献相当于购买一架飞机的巨款,对此,国民政府主席林森为之颁发嘉奖状。后来闸北战事吃紧,大批难民拥集苏州河以北地区,亟待救济,竺氏为了支持宁波同鄕会擧办难民收容所,把历年积存的银盾、银器具、银制轮船模型等上百件银器,装满一卡车送往同鄕会,作为救济难民之用。在他的带动下,旅沪宁波同鄕纷纷
-
相继结束,大批孤儿再度流落街头。竺梅先目睹如此惨状,至为忧虑不安。不久,旅沪宁波同鄕会召开董事会,竺梅先在会中慷慨陈词:「国家灾难深重,应将希望寄托在下一代身上。」竭力主张我宁属人士带头行动,创办一所规模宏大的灾童敎养院,及时拯救丧失亲人,孤苦无依的稚儿弱女,把他们敎养成人,以为国家所用。他的倡议得到与会董事们的赞同,并且决议由竺氏进行筹备工作,以及共推他为院长,徐锦华女士为副院长。之后,为了使收容工作顺利,考虑灾童和工作人员的安全,将名称定为「国际灾童敎养
-
会董事,通过他们的关系,取得各有关国驻沪领事馆的支持,发给护照,取名「国际灾童敎养院」,以尽量避免和减少日寇的干涉和骚扰。院址的选择也煞费苦心,既要宽广,又要安全,后经奉化曹村庄嵩甫先生推荐,选定在当时尚未沦陷的竺先生家鄕附近的后琅鄕(现名莼湖鎭)岙口泰淸山。竺梅先先生字佑庭,浙江奉化长寿村后竺村人,生于一八八九年十月二十四日,幼年家境淸寒,读书不多,十三岁随兄佐庭去上海谋生,深感读书少之苦,边做学徒边去夜校补习文化,好学上进。目睹淸王朝的腐败,国运日衰,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