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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客厅的酒席还未吃完,主人又邀他到内厅继续喝酒,同时出歌姬,调丝竹,献歌舞,以娱贵宾。在这个女乐队中为首的一个,娥眉淡扫,雅素天然,领导全队歌唱,声音特别悦耳,并时时偸觑三桂,似乎作出一种心邀目招的姿态,三桂飮醇酒、对美人、听歌曲,心中特别高兴。于是低声问田畹,「这个漂亮的女人就是圆圆吗?眞是倾城倾国的尤物了。「田畹趁机问三桂,「假如流寇眞的到来,我这一家怎么办呢?」三桂说:「你如果将圆圆送给我,你家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将来必定有报答你的地方。」田畹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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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径」、「屧廊」都是吴宫当年胜蹟。「汉水」、「梁州」,大部份在陕西境内,根据此等地理名称,可断定圆圆曲乃作于吴三桂在陕西的时代。「汉水东南流」,有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意味。圆圆曲到此处,戞然而止,好像「蝉曳残声过别枝」,余音嫋嫋,不绝如缕,作为尾声,恰到好处。篇中不少警句,脍灸人口,当时传诵者甚多,眞是纸贵洛阳。传说吴三桂见到「痛哭六军皆缟索,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两句诗,特派人以重金请求梅村把它删去,梅村不从,于此亦可看出这篇诗的价値和诗人的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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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诗是一种最精简而有音韵的可歌唱的文字,对于一个内容繁复而丰富的历史故事,诗人只能轻描淡写,提要钩玄,但不能详细地敍述好像做小说一般的畅所欲言。特别是中国古典文学,一般都喜欢含蓄简约而不主张用排江倒海的笔法、洋洋洒洒写作长篇钜著。尤其是诗歌,屈原的离骚最长,不过两千多字,长恨歌是白氏长庆集中最长的一首诗,也不过一百二十句,八百四十个字;琵琶行的篇幅较短,仅有八十八句,六百一十六个字。圆圆曲共五百四十九个字,还短于琵琶行,比长恨歌少了将近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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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名独擅场。」我同意陈云伯这些富有同情心的评论语。我想当年诗人吴梅村如果眞的在甲申年自杀身死,对我国文学史将是一个莫大的损失,而我们如今,也没有哀感顽艳的圆圆曲,永和宫词,这些诗歌可读了。六军恸哭冲冠一怒圆圆曲是大家所熟知的一首长篇故事诗,和杜甫北征,白居易的长恨歌,韦庄的秦妇吟一般,是我国文学上最好的几首史诗之一。全首共五百四十九个字,七言的古风礼,计七十八行,三十九韵。这里限于篇幅,不必将此诗全录。下文将于略述它每段大意时,分段的附原作,(但稍加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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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千秋哀怨托骚人,一代兴亡入诗史。复社声华谁最贤?南宫甲第快蝉联,陆机词赋江东重,苏轼文章海内传。」也是以诗史和陆机,苏轼称赞他。他的诗歌有许多首,都纪敍明朝末年的史事,如永和宫词,圆圆曲。洛阳行,临江参军、避乱六首,高丽行,琵琶行,思陵长公主挽诗,临淮老妓行,松山哀、楚两生歌等篇,都是。其中尤以中年所作的圆圆曲及永和宫词为最著名,当时及后世读者亦最多。关于圆圆曲,我们留在下面再说;现在先谈梅村的生平节槪。梅村既加入复社,拜张溥为师,复社中淸流正士著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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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读,人各有能有不能,固不必一一求全矣。」歌行体的诗是吴梅村的拿手好戏,他的特殊风格就是用白居易等人的手法,来写目前的明末旧事,例如为田贵妃事而作的「永和宫词」;为洪承畴事而作的「松山哀」;为福王被难而作的「洛阳行」;为吴三桂事而作的「圆圆曲」……等,都是成功的歌行体作品,其中尤以「圆圆曲」一诗,可说是自白居易「长恨歌」以后最哀感顽艳的歌行体作品,前后辉映,成为千古绝唱,一开头他就写出流寇入关,崇祯帝殉国的悲剧,来迟了勤王诸将,有的是为了国恨;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