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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累世業儒,歷有科名,予生也晚,先輩殂謝,僅一硯傳家,儒門中墜。幼家深山中,耳目爲隘,至九歲始入鄰塾,受業於劉雲峯先生,年半讀完四子書及詩經,後以生計故,徙居資江之濱,躬親農事,凡來耕種收之事,皆一一嘗試,如此者三年,嘗輟耕而嘆,不甘爲農家子也。年十三,羨鄰童上學,隨訪蒙師房叔祖雲卿先生於蒙塾,顧余眉目淸俊,謂汝能來學,可予免費。余私自入學已數日,父母猶不知也。事後乃申述余之志願,母氏方以爲憂,謂汝父年屆四十,弟妹俱幼,不能代勞,何以爲生,父獨嘉其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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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嘗在報刊上,看到慷慨好善之士,有的拯溺救焚,有的解危濟貧。這一份人間溫暖,讀之不覺興往事之嗟歎,發感恩之幽思。回憶五十年前,援我於急難間一位恩人,使我永生難忘。用特表而出之,以新義擧,藉資觀摩。民國七年秋九月振鷺由奉天省立工業專門學校機械科二年級,轉學北京國立工業專門學校時,因復試成績不佳,降當一年級,愧感之餘,竟未向該校報到入學。遂決心投考陸軍軍需學校第四期學生班。當時各省學校報名投考者千數百名,錄取名額,僅八十人。考試分三場進行,第一場考國文,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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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一九六三年吧,越戰正打的方興未艾,南台灣的大街小港都可聽到美黛唱的「憶難忘」及「寒雨曲」。在這東洋味極重的旋律裡,有不少家庭一窩蜂地飼養文鳥去尋覓那致富的終南捷徑。我也與其他不願意留在新營的同學一樣,紛紛負笈到台南求學,而成爲禮拜一早上開往台南普通車上的常客。這早班車上載的除了通勤的學生外,還有不少坐不起快車的短程旅客和挑貨到台南販賣的小本商人。不管是學生、旅客或單幫客都很儉省,不買車上販賣的食物。在那物質匱乏的時代,即使車站前那一元兩個的山東芝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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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日本軍閥在盧溝橋點燃戰火,遂卽派遣十餘萬大軍入關,於七月十八日在豐臺成立最高司令部,其大擧侵略野心昭然若揭。其時平津各大專學生暑假留校自修者,都改變原意,紛紛南下,以免交通梗阻,流落戰區。至七月二十八日南苑失守,北平危在旦夕。平津至濟南津浦鐵路已行車失常。南來靑年學生間斷逃至濟南者,每日約數十人或百餘人,均蓬首垢面,徬徨無所投宿,狀極堪憐。何廳長建議韓主席予以接待,並資助其南行。我遂被派爲招待主任。第一日到津浦站接車,卽有八十餘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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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求學永昌七歲入塾讀書,不到五年,因家庭多故而輟學,但他讀書的願望,却與時俱增。後來執役軍中,挑水、放馬、打更、灑院,無時不觸動他的讀書之念,曾爲此而傷心落淚,甚至失聲痛哭!他並不是企圖那書中的「黃金屋」,亦不是夢想那書中的「顏如玉」(宋徽宗勸學歌:富貴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鍾粟;安居不用架高堂,書中自有黃金屋;出門莫恨無人隨,書中車馬多如簇;娶妻莫恨無良媒,書中有女顏如玉。男兒欲遂平生志,六經勤向窗前讀),他祇是追求那書內蘊藏着的智慧與能力。他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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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四十二年十月二十六日,我出生於浙江省平陽縣外海之南麂島。四十四年大陳撤退,我隨父母到台灣,所以我算是大陳難胞。當時,政府安排部分同鄕人在屛東縣枋寮鄉,以捕魚爲業。我的童年就是在中南部的小漁港渡過的。父親靠小漁船捕魚,要養活一家人,除了溫飽之外,其他生活享受是沒有的。好的是,當年有六年之義務敎育,我總算還能受小學的敎育。父親雖然只受兩年的私塾敎育,却非常注意小孩的敎育。他比一般同鄉人要注重讀書的重要,也常敎導我及弟弟們要好好唸書。我小學成績不錯,畢業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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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生的關鍵在立定腳跟,胸懷大志,要有器識與抱負做基礎,根基須穩固;立定志向後,找一適合個性有興趣的專業專攻,必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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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魯先生,原名澄生,字海濱,筆名亞蘇,廣東省大埔縣人。生於清光緖十一年正初六日(西曆一八八五年二月二十日),卒於民國四十三年二月十三日,享年七十歲。他一生勇猛精晉,有多方面成就,是 中山先生革命事業的重要助手,又是廣東大學(後改爲中山大學)的創建者,更是中國國民黨黨史寫作的開山祖,也是**的先鋒,同時多次推動國內的和平統一,功在黨國。鄒先生是客家人,其先世居安徽當塗,唐貞元間遷江西,又遷福建,宋末元兵南下,遂走廣東。數度經歷異族入侵,國族淪亡的悲痛。祖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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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遺著王代表平,字均一,山西隰縣人,於六十八年八月二日逝世,享年八十四歲。我五歲喪父,無兄弟姊妹,伶仃孤苦,全由我母一手教養成立。我母爲我縣擧人李實芝先生之長女。我縣自有淸以來無進士,我外祖父祖孫三代皆是擧人,故爲我縣唯一望族。我外祖父生前爲紫川書院山長,我母親雖未正式讀書寫字,由於生長詩書之家,耳濡目染,對於三字經、百家姓、弟子規全能背誦,四書、詩經、亦能琅琅上口。當我讀書時,每晚陪讀至深夜甚至天明,念錯時,卽時糾正,非念會不可,因此關係,我的背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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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述余姓成,名自正,河南省羅山縣人,民十一年二月二十二日生於距縣城六十里之酆家店。父成章字福安,務農爲業,以刻苦自學,忠厚待人,聞於鄉里,先是伯叔同堂,家父掌理家務,雖佃耕他人田地,尙可維持全家二十餘人生活,復以家人勤勞團結節儉相持,略置田產。至民二十二年夏,匪患蔓延鄉里,家父被匪勒禁數月,幸家人多方籌措,以銀元二百元贖回,家父返家之日,匪復將耕牛騾馬擄去,遂分食焉,家父在虐禁期中,備受饑渴潮濕,憤病交感,身體削弱,精神抑鬱,期數年,病勢沉重,於民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