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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先兄之卒及先母之晚年不幸于民十七夏秋之交,余子及妻,乃及先兄,两月之间,溘然倶逝,先兄年仅四十,遗下一妻两男两女,长子年十六,随余在苏州中学读高中一年级。先兄乃与先祖父先父三世不寿,而一门孤寡,亦复三世相传。先母又罹此变,其悲可知。先兄喜音乐,能多种乐器,尤擅琵琶与笙。余喜箫笛,寒暑假在家常兄弟合奏。先兄又能指挥锣鼓。每逢春节,鸿议堂锣鼓喧天,皆由先兄指挥。又能书,墨迹遍布城鄕。有手圈资治通鉴一部,先兄卒后,余常携以自随。抗战军兴,余有书五万册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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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鄕對繆斌的看法,認爲他爲官貪汚,雖受其母影響,但實爲本質之不良。對日抗戰叛國,更爲不明民族大義,喪失漢冑氣節。至其自毀前程及受到國法制裁,乃應得報應。此一事例,堪供參證!——編者不阿謹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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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难到了苏州民国二十一年,「一二八」淞沪战争突然爆发,是时我就读上海国立曁南大学,学校所在地眞如鎭,虽然不是接近吴淞江湾前线,但兵荒马乱,砲声隆隆,华侨最高学府的莘莘学子们,已经无意继续絃歌,大伙儿聚在宿舍里,听广播,谈战局,活像一盘散沙,有人想参加义勇军去,也有想做慰劳队去,忙乱无计,说说而已,原因是乏人领头组织。满腔爱国热忱不能表达,想来想去,与其呆在战争的危险边缘,于事无补,倒不如转往京沪线后方,另作他图。敌人飞机在战争开始的第一天下午,不断轰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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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是道地的苏州人。她清纯美丽,温柔善良。出生在苏州的一个书香旺族家庭中,自三十年代嫁给我父亲李希纲之后,就与云南结下了一生的缘份。母亲家住苏州尙书里。对于尙书里的彭宅,在今年初,上海《新民晚报》上有一篇兪明先生的连载文章《五妹旧梦》中曾讲到「相王弄隔壁尙书里座落着彭氏旧宅」。苏州在清代出了二十二个状元,祖孙状元及第,则仅彭氏一家。明末至晚清,彭氏先后出了十三名进士。述其显者如:彭定求(会元、状元,国子监司业,以理学称)、彭宁求(探花、左春坊左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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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资不得散失,旋即至鎭江,与伪三方面军负责会晤,彼称治安绝无问题,但鎭江情形颇形混乱,**且不时至鎭江捣乱,个人在鎭时日虽短,但为安全起见,住所不得不一再迁移,以防意外。当至苏州之时,由于陷区人民渴望中央人员早日莅临,故备受民众欢迎,沿途人民包围欢呼。至伪省府后,即由彼等约请擧行简报,当即告以政府即时实行接收,希望彼等维持现状,物资不能破坏或短少,伪员表示完全遵办,当吃饭时,伪保安副司令杨彦宾欲以其住房子,所乘汽车相赠,皆经婉拒,最后交来一支手枪,因是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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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下,又祗有将远行作罢。在南京摒挡一下,到苏州就吴县党部委员的工作了。吴县县党部的地址在苏州市的王废基。所谓「王废基」就是过去皇帝的行宫所在地。苏州是在京沪线上的第一个大县,也是历史上的一个名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可见苏州为人所争羡之程度。当时在吴县的行政体制上有㸃特殊,既有吴县县政府,又有苏州市政府。这两个地方政府分治的区域不同,苏州市政府管辖市区,吴县县政府则管辖鄕区。苏州市没有市长,吴县则设有县长。但是,吴县县党部兼管苏州市和吴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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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抗战中期,在自宅前院,创办袁庄小学,设初小、高小各一班,子珴舅就读六年级,余读一年级,当时在艰险的环境之下,因陋就简,得以受教,寔属难能可贵。四舅于抗战胜利后,负笈苏南丹阳,投考警察学校,结业后,奉派苏州警察局服务,每次返乡探亲时,往返必经我家歇息,谈新叙旧,情谊之笃,亦甥亦友也。民国三十八年初,时局遽变,四舅乘船渡海,经舟山,辗转抵台,投入军旅,先是野战部队,后调台东县海防驻军,生活才较为安定。限龄退伍后,就和他的几位老部属,定居在海边上,一个偏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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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也被我赶退了一大段路!』我和吴军长本非旧识,因为两三天的共生死,情感交流,极易亲密。他这开头一声极热情的『老弟』,令我双泪直流。这一幕情景无论何时,我是不能忘怀的。心里常嘀咕著:『我总有机会代你作证的,你为报国杀敌,曾以将官身份,竟打了一次第一线的冲锋!」。父亲完成任务,突围渡河,不幸殉难。王氏叙述甚详:「苏州河的南北,都有敌踪,只有沿着苏州河的南岸袋形阵地内西行,打算脱离敌人的包围。一路上被敌机轰炸,行进较为迟滞,下午方抵达青浦和昆山交界处之白鹤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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阜宁的射阳河畔是我出生和成长的故乡,上海苏州河边是我踏上社会开端的地方,它给我留下印象是深刻的,难忘的。一九四八年秋天我在杨州初中毕业后,便进入上海苏州河边一座中国银行仓库大楼里开始学徒的生涯。回忆往事有种种情景屡屡地呈现在眼前。首先,苏州河边并列著四座银行仓库大楼,即历史上所谓「四行仓库」。这个地方曾经在一九三七年八月十三日日本侵略军大举进攻上海时,著名爱国军人谢晋元率领士兵英勇坚守阵地,以八百孤军对峙四天四夜,打退敌人一万多人的进攻,毙敌二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