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眞是险极了。此事亦详述如上集,故不赘述。民廿八年逃到香港,起初逃难的人很多,我们一行人借居姑母家中。后来姑母全家去重庆,我们也移住到九龙,不幸五叔大人在九龙因心脏病于民卅年三月去世!那年冬天十二月八日珍珠港事变,九龙香港次第陷日军手中。日本人初来时秩序很乱,除他们皇军到处示威以外,还有流氓地痞到处抢刧。有一日,约农正在弥顿道上买了信纸回来,到了南洋兄弟烟草公司对面,忽然被一人挡住说:「要搜查身上是否带有鸦片烟。」那时约农只穿了件长衫,内衬短衣,两边有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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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別了家鄕民國三十一年初夏,正是抗戰期中,那時家鄕淪陷了已整整四年,我們不能再等待機會,要立定決心卽刻奔赴大後方。我們一行大小四個人,三弟大侄和我們娘兒倆。三弟年不到二十,大侄十五、六,我的小男孩方四歲,我雖然年長些,但也未到三十。行裝匆匆的準備好,辭別家人,小土車載着小孩同什物就上路了。大路都挖成縱橫深溝,爬下爬上,終於到了黃口車站,投奔親戚家住了兩天,聯絡好熟悉路況的人,再繼續上路。這時穿越鐵道,需要有人帶路,聯絡了之後,我們就直去指定的集合地。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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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山麓坡底下,有个农庄西炉村。祖由山西移居来,从此落户勤耕耘。俺爷名讳王吉祥,俺奶系出杨氏门。爷爷奶奶生我父,命名日新字盘铭。我爷我奶带父大,送入私塾读经文。父长初娶郭氏女,头生我姊岭梅名。郭母体弱先去世,我母乃是续絃人。家母闺讳名拾的,原是观台吴名门。慈母首生我河海,襁褓之中遇战争。先是逃难到山西,以后又逃安阳城。连边兵荒马乱祸,河海焉有读书心。为求一饱从军去,俺娘心疼泪纷纷。安阳战乱居不易,仓促逃往郑州城。赁得片瓦避风雨,三餐难继苦受尽。我妹林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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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还没开放大陆探亲,应该是民国六十几年的事。某一晚,家中异常安静,父亲在房里,母亲走出来低声说「爸爸梦见你爷爷奶奶了」她使了眼色摇摇手,所以我们都不提。那是一种罕见的秘密的气氛,好像为我们遮风挡雨巨人一样的父亲忽然换了角色,由我们小心保护起来。我记得父亲说过一句话「我们是被糟蹋的一代。」逃难时,挤不上火车的就爬到车顶,火车过桥一个转弯,车顶上的人不稳,一个个甩到河里像下饺子,冒几个泡,就没了。在这样的天空下,他曾想过「能不能给我活个整数?三十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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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等一行八人于十一月二十八日傍晚离澄,趁夜循僻路而行。沿途逃难之人络绎不绝,拖男带女,妻啼子哭,惨不忍覩。路过武进城郊,见城内大火冲天,不敢留连,仍觅路而行,翌晨抵奔牛鄕下某村鎭,四顾无人烟。腹饥甚,随手推开路旁人家大门,内中阒无一人。觅得剩米柴薪,煑粥疗饥。食毕,抱稻草舖地上,大家蜷曲而卧。日落后料无敌机,再起而赶路。这般逃难行径,诚一幅绝妙流亡图。三十日晨抵孟河,方见人烟。午后抵谏壁,行人熙攘如常矣。晚达鎭江,余安置同人于鎭局地下室,带来之出口邮件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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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〇五年三月十七日下午和妻看電視,播放南京大屠殺影集,目睹窮兇惡極的日本軍閥將我四萬七千餘婦孺同胞綑綁強押至山谷,於山上環架機槍,一聲令下,十餘挺重機槍齊向谷底掃射,剎時間,天昏地暗、地裂天崩,被綑綁之苦難同胞無力逃也無法逃,瞬間一個個、一串串、一排排的倒在皿泊中,其悽慘景況,慘不忍睹。繼之日寇於南京城內展開瘋狂的搶劫、燒殺、奸淫、掠奪,昔日的繁華幾成鬼域,遍地屍體、瓦礫,令人觸目心驚,不勝髮指,心中憤慨萬分,同時亦勾起我深埋心底長達六十五年的往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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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大喊著:「花姑娘的有……」,吓得我妈妈什么东西都不要,只顾逃命了。夜深了,大家站在山顶上,看见芦洪巿那边火光冲天,鬼子放火烧芦洪巿了。母亲号哭着:「我的房子,我的家当呀……」。我们穿着舅母、表姐们的衣服,随着他们过著惶惶不可终日的逃难生活。最使我难忘的是一天傍晚,大表哥气喘不休地跑回来说:「日本鬼子离本村只有五里路了。」吓得满村的人,连忙往山里跑。二舅舅怕日本鬼子搜山,便领着几个舅舅家和我们,躱进一个山坡下非常隐蔽的岩洞内。岩洞内发出雷鸣般的隆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