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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所及,民国三十五年的新年,是最快乐的新年,抗战胜利,返囘故鄕,骨肉团聚,重投父母的怀抱。民国三十八年的新年,是最怀念的新年,全国风声鹤唳,到处烽烟,又要离鄕背井,浪迹天涯,不得不拜别双观,重上征途。这两个新年,一个可歌,一个可泣,可谓是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三十四年八月间,两颗原子弹爆炸轰得日本广岛、长崎,一片焦土瓦砾,日本人心胆俱裂,于是乎接受同盟国无条件投降,八年抗战,喜获胜利。余当时于役兰州,经摆脱职务后束装返鄕,走西安、潼关、洛阳、郑州,开封而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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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决定将家当处理一下,带着我和哥哥回哈尔滨外婆家,生活虽苦,但尙能在艰苦中活下去。也就是这一年,是祖父逝世三周年,母亲带着我们兄妹,回到山西徐沟县北尹村纪念祖父,同时也能和大伯父母、姑母等见面团圆,眞是难得。哈尔滨自民国二十(一九三一)年九一八事变后,就落入日本魔掌之下,对于抗日份子大肆搜捕,甚至牵连无辜,母亲带着我们惊恐不已,唯恐使外婆家受到无端灾害,于是母亲又带着我们星夜离开哈尔滨去天津,在天津找到了世交又是同鄕的高文轩先生,在高世伯的安排下,我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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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忙了才行」。家父敲敲烟灰后又接着趁机谆谆敎训我说:「炎书啊!你胡爹(祖父俗称)自当「知根」起,[2]因应酬关系,比前吸烟唱酒机会多,多所以我和你叔叔们都学会了吸烟喝酒。这不是好事啊!像二舅爹他老人家少年得志,当过修防主任,还当过区长和淸鄕团长,有钱有势,却烟酒不沾。栖梧(先凤)表叔学问好,在外面做事,家里有钱,自己还开糟坊,也是烟酒不沾。你要学他们父子的榜样;再说观音州到白螺一带,不尊敬他们父子的人很少,二舅爹看得起我家,夸奖你,我很高兴,我一定听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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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臻至善。检讨该自本身开始,首问吾身从何来?来自父母,谁无父母,但秉受各异,人人有其不同的看法,我认为最重要者莫如记取先人之特色,若能融会贯通,得以毋忝所生。先父母均墓木已拱,当其在世时对儿女之爱,一如常人,但追惟遗泽,总觉两位老人家在半世纪前对民主与自由之体认,大异于当时旧社会,更难能可贵的是俩老当年未受高深敎育,亦未被任何西潮所冲击,一切纯出自然,诚属不易。先父明卿公生于逊淸光绪甲午年,既未入学堂,亦未闻延师或入私塾,但我所看到他的唯一手泽,做祭祀时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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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大,但在父亲的背上感到很安全。不知过了多久,我们终于找到一个小火锅店,饥寒交迫的我吃了不少,而父亲的两个脚丫沾满了黑色的泥巴,经过很久的冲泡,他才在火锅店门口穿上鞋袜。雨季年年有,岁月匆匆过。转眼,花信之年我也已悄然度过,无意间察觉到了父亲双鬓的白发。父亲脸上被岁月刻出了深浅不一的皱纹,双臂上原本线条清晰的肌肉也渐渐看不清轮廓,母亲黑葡萄一样又大又亮的眼睛周围长出了鱼尾纹,昔日上扬的眼角也开始下垂,父母开始到理发店里用染发剂遮掩岁月的痕迹。我们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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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民国三十八年大学刚毕业即渡海来台,七十九年公职退休后,返回故里临汾市探亲祭祖;别离四十多年,父母已经作古,「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待」。家鄕交通建设方面修了几条马路,但农村经济尙待开发,国民教育落后,国校教室门窗失修,课桌椅残缺。我在村中鄕亲建议下,捐了一笔钱,修理本村国校的门窗,添置课桌椅。我想起民国四十三年,我刚担任高雄县政府财政主管时,高县偏远鄕村国校教室残破及捐资兴学情形,深深体认鄕村父老,对国民教育的急迫需要与重视,也想起民国五十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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雩都 蕭漢曾祖父明光公,民國十八年八月間,以九十四歲高齡,不堪家庭突遭劇變之刺激,猝然坐化。親族代治後事,草厝于銀坑河子背村之寨子腳下。越八年,先君就地營建塋域,移柩安葬。墓共三穴,左葬先叔翰煇公,右葬先祖母王孺人。四十年代,三墳墓面,俱遭村人拆毀,磚石搬運一空,隴土平爲耕地。戊辰秋(一九八八)不肖歸自台灣,瞻拜祖墳時,所見一片農作雜物,墳墓存一高墈而已。觸景興悲,久不自已。歸集諸兄弟叔侄,共商修復之策。僉謂首要工作,爲贖回墓地,墓地仍在人手,則一切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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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學的第一天,興奮地背着漆布印花的小書包,跟着鄰居小朋友一同到學校去。書包裏放着唯一的課本,一個筆袋,那是母親用黑色棉布縫成狹長形的袋子裝毛筆,末端的布翻上少許成一小袋子放墨,還有硯臺與習字簿。論件數我與別的同學一樣,可是我的書包比別人重,那是因爲硯臺的關係。一個大理石雕刻,大約有十五公分長,十公分寬,硯池邊有一條彎着尾巴張開嘴的鯉魚,模樣兒很可愛,是父親託帳房薛伯伯替我買的,他還說特意買最好的給我。開始上課後,每天都要習字,實際還只描紅而已。大家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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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潘先生联络,请他务必列席指导。现在我在香港同鄕会,又遇上了三十七年前的无锡县长陇体要先生,他离开无锡快将四十年了,年轻的同鄕们多不知道陇先生在什么时候做过我们的父母官,年长的一班同鄕对他都很熟悉,相见之余,大家在一起谈谈当年的情形,眞是又感慨又高兴,亲䁥得无以复加。他并且说,今后同鄕会集会,他一定每次要参加,又说,香港无锡同鄕会聘请他为顾问,他觉得很为光荣,大陆收复以后,他也一定要到无锡去看看,除了靑山绿水以外,是否还有一些当年旧观存在?并且还很愿意入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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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一九九六年三月十八日從台北到家鄉廣東大埔縣湖寮。本來我們一行八人是十五日經香港飛往梅縣的,大姐璇新,大哥德新,二姐瑞新和姐夫范一星,二哥紹新,秀瓊妹,還有宗叔羅維新都順利上機,我卻因為證件不齊被海關欄住了,因為我未依親丈夫曹祖寧,他這學期從美國來台灣作客座教授,算外勞身份,要許多證明才能出入境。我即刻趕回,次日週六只半天時間,能辦好這麼多證件,成全此行,定是家鄉祖宗看我心誠特別保佑我的。山明水秀的故鄉當天我趕回台北,補機票順利成行,一到梅縣,看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