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十年代初,在棗陽縣境內的居民,恐怕十有八九是一生也從未進過縣城的。那時還沒有旅遊這個概念。除非有要事,是不會老遠跑到縣城去的。說老遠,是因爲當時交通不便。境內除一條從襄陽到武漢的汔車公路越境而過外,縣內各鄕鎭是沒有公路的。就是腳踏車,當時也是稀罕物兒,少得可憐。要外出,就只馬驢可騎,再就是坐「小車」。尤其婦孺,不會也不敢騎馬驢,就只有坐小車了。不過這「小車」,並非而今的小汔車,乃是當時極爲盛行的全木製獨輪車。它既可以運貨,也可坐人,走起來喞喞喞的叫個不...
-
蓮花 賀志堅八十九年(二〇〇〇)十月十九日,我和妻及侄兒正華三人,從蓮花良方鄕太深橋邊,搭上至吉安的客運車;一路行來—鄕村、城鎭;山川、溪流;田園、曠野;樹木、花叢……尤其稻田中金黃色的晚稻,正在進行收割;從車窗中瞭望出去,反射回來的,儘是鄕園之思、故園之戀,雖然歲月流逝,情懷仍然依舊;這美景、這鄕情,一波一波在我眼前飛逝,也在我心底留下一層又一層的印記—我美麗的故鄕。車至吉安固江縣,公路的兩旁芙蓉花,開得正是茂盛,紅的、白的、紅白相間的,各式各樣爭奇鬥...
-
一九八八年十月,我與廖楨祥先生代表中國書法學會,應邀出席由新加坡中華書學協會與國際書法發展聯絡中心聯辦的國際書法研討會議,結識了大陸代表團長愛新覺羅啟功教綬,初次見面,他即合十為禮,告知他在四歲時奉王命拜一賴嘛為師父,由是讀書寫字學佛,為日常功課。九○年十二月,我與陳其銓先生,出席由新加坡書法兩會聯辦的第一屆國際書法交流大展,預先受啟老函囑,託帶一本由台灣國際佛學權威印順長老著作的「中國佛教禪宗史」。九一年九月,啟老以中國書法家協會主席名義,邀請我在北京...
-
父親諱其斌,民國九年一月廿七日生,原籍江蘇省阜寧縣二區十四頃。不幸於民國九十八年四月十三日中午十二時卅五分病逝於台北市萬芳醫院,享壽九十歲。父親有昆仲五人,姊妹四人,排行第二,祖考輩均以詩書傳家。對日抗戰期間,響應政府「十萬青年十萬軍」的號召,中斷了中央大學經濟系的學業,加入青年軍。民國三十七年大陸動亂,父親專程回阜寧老家接雙親和弟妹渡江至滬,定居閘北地區,民國三十八年隨軍來台,因弟妹年幼,前途未卜,雙親不願隨行,遂分隔兩地,未能克盡孝道,常常引爲憾事。...
-
记忆,穿越时空,让逝去的岁月再现。」——采撷片语(一)记忆,是色彩斑烂的花朵,瑰丽而温馨。记忆,是春天的葱绿,夏日的火红,秋野的金黄,冬雪的银白。记忆,有时也会是灰色、黑色的。记忆,是儿时小桥旁小河边的嬉戏,是月光下最为有趣的捉迷藏。记忆,是傍晚村庄上空升起的袅袅炊烟,是夕阳下放牧归来的牧童的歌唱。(二)记忆,是安徒生笔下卖火柴的小女孩及美人鱼,后来,是小孙女儿歌里的月亮船,近年来又是生日的蛋糕和烛光。记忆是「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过去的事情
-
今年是我離開家鄕的第四十週年紀念,最近隨着政府開放大陸探親的政策,到處都閃動着回鄕探親的狂潮,很多人爲多年夢幻成眞而喜悅,我却被這股熱潮激起了離家和流亡的創痛,特別是感到自身經歷的苦難,被今日的繁華和紛紛擾擾冲淡得成了幾乎是不可思議的幻覺、和不可置信的怪事,我那不願讓這段往事漸漸成夢的思潮,就在胸中波濤般地起伏不平了。我不能自主地沉浸在回憶裏。宛城在無奈中陷落時的那幕凄涼景象,哭別母親時心底的那份酸楚,悽悽惶惶的逃亡潮,風雪凍餒中的襄沙道;蜿蜒崎嶇的湘桂...
-
富庶繁华的地方,而我所有遇过的宜兰人,都以宜兰为荣。而今,你虽在这荒烟漫草间乏人问津,但宜兰人仍在昭应宫里祠你,颂咏你开古道、设书院的德政。杨廷理老前辈,你在这候了一百八十九年,可在等故人来寻?而我们终于来了,从海峡的一端来到柳州,第一站,就是来这。只是我们无缘留下,也无缘为你留住香,还得继续留你在这公路边、荒草间、细雨里。我们只能在你碑上留得几抹指印,而你,留给了我们历史的记忆。
-
民國三十七年五月初,我到全州縣縣立倉庫擔任田賦稻穀驗收、保管、撥發工作,至三十八年七月初離職,不久來到台灣。計在全州停留一年又兩個月,距今已逾半個世紀,但是,我對全州的山水、民俗、風情仍然難以忘懷。歲月荏苒,垂垂老矣,閒居孤寂,懷鄉憶舊思潮,時縈腦際,爰爲之信筆塗鴉,一鱗半爪,聊供羈旅談助。全州縣城前臨湘江水,後倚香爐山,依山傍水,勝景綦多。湘江水清澈,水流和緩,深淺合宜,爲市民夏天游泳消暑極佳水域,我也在江水中浮游潛泳,享受一夏清涼。香爐山以峰峰矗立,...
-
走过八十年月,唯感懵懂一生乏善可述,仅有际遇点滴缕述如次,以启愚后。1.幼小传说在一九二七年冬末十二月二十八日母难日,五华龙村镇塘湖旧墟一间店内,慈母艰辛地把我诞生了,未及三朝,在古大存等率领所称农民红旗革命进袭而至,把我在灶边抱走,向我外祖母勒索不成,乃转卖梅林岗头岭张屋,张家哺育三四个月后,又亲送我回归母亲古氏怀抱;且致送十六元左右银元。家中以此款买了二块田,耕种收割稻谷聊供食用,唯在我记忆中,每届收成早已偿债了。因此饥荒岁月,始终侵害我少年时日。近十年
-
的辛酸。有无知,有迷惘,有磨难,有血泪,有哀怨,有伤感,也有过抗争和失望……结束了—那年代—已成为生活的昨天;过去了—那年月——已成为历史的记忆!六十年的风霜雨雪,大家的友谊不因时间的久远而淡薄,大家的联系不因空间的辽阔而中断;六十年的春夏秋冬的音符音节谱就了人生的主旋律,现在奏的是最后的几段乐章,夕阳无限好,绵绵曲未了,情未了。一路祝福到永远!当年的少男少女,今年的老翁老妪——我们那乡情乡谊依旧的,同是炎黄之后同族同根的乡亲们!幸会!幸会!再会!再会!据仇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