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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曾幾何時,眼淚像斷線的珠子,遏阻了我的視綫,我像失落在雲霧裡,高大而碩壯的影子,在我眼簾一閃卽失!孫…占…鰲,夢幻中情不自禁的我,揉開朦朧的睡眼,驚愕地!莫非老孫幽靈出現!?我按捺不住心悸,愣怔了好半天,於是往事像一縷輕烟,濃濃出現,淡淡消失。孫占鰲號冠雄鞏縣戰街人,簡師畢業。提到鞏縣便連想到該縣景物之美,史蹟之勝,自然山明水秀,當必人傑地靈,文風斐然,賢能輩出。孫君初任小學敎師,由於個性外向旣輍達又剛強,而棄敎從軍,他的專精是大刀片最了得,槍法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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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使行舟疾,驪歌唱未闌。留人千尺水,送我萬里山。倚燭思前路,停樽戀舊歡。灕江最高處,新月又成彎。右五律一首,係馬君武先生遺作,題爲「離桂留別諸友」。此詩乃馬先生於民國十年任廣西省長時,爲財政廳長呂一夔先生書寫摺扇,上款寫淸夷兄兩正,下款寫君武二字,余當時在財政廳任秘書,每見呂携用此扇,頗爲欣賞,故尙能記憶。馬先生學貫中西,平易幽默,公餘喜吸煙奕棋,無絲毫長官氣派。平時掛眼鏡,御長袍,西褲革履。至財政廳視察業務如常人,與同事見面機會甚多,謙和有禮。及今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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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瑩表姐:五日清晨得知姐夫仙逝的訊息,悲痛萬分!當我把這個信息傳達給應芝、應蕙和慧明時,他們在電話裡已泣不成聲了。姐夫辭世,您失去了六十年來相親相愛,患難與共,志同道合的親人;兒女們失去了敎養他們成人的可親可愛的嚴父;我失去了一位年高德邵的良師益友;國失去了一位忠貞不渝的英才,對大家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撃。尤其是表姐和全家人此刻心情難以言表,特寫信表示慰問。姐夫治病期間,您們從各方面盡了最大努力,我在此道聲:辛苦了!當日發過電傳弔唁之後,只覺得意猶未盡,今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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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十二、三年,我這次三遊星馬,那邊的許多電話多已變換號碼,有些老友且巳作古。地址變遷的,聯絡不易,親友多在南馬甲、柔兩州,且行程匆促,只有麻煩友好車送,走馬看花,在新嘉坡住了十天,有勞雪鋒兄多天的相陪,對台灣海關沒收他在街上攤販所購的觀光地圖—其中有兩張還是在星洲購買的,他尚在氣憤認為海關人員的水準如此之差,這一點我國海關應加改善。在星洲承李先生歡宴於最高之百齡旋轉樓;周崇慶兄輔由加拿大囘星,亦邀余作竟日遊,見海景與高樓及纜車和環島公路(修築中)。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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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接到居留美國的鄭景益夫人施培卿嫂來信,敍述他在美國的情形,以我苦撐晉江雜誌六年,倍加鼓勵,並寄來美金三十元助印,這種「遙遠的鄕誼」,我十分欣賞,景益嫂非富有,只是在人生旅程中多磨練,多讀書,知道鄕誼友情的重要性。我和鄭景益兄在晉江縣政府同事,民國三十年春,同時在訓練團行政系科長班受訓,同事兼同學。台灣光復初期,景益兄擔任台灣省警務處主任秘書,退下來,在高雄辦漁會,也做生意,十餘年前因病仙逝。子女均賴景益嫂敎養成人,在美國都有相當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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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讀五十八年三月二日36期本刋「黎川黃乃瑞先生事略」一文後,深爲感動與驚愕!腦海中頓憶卅六年渡海來台中不久,因業務關係,與仍瑞先生一面之緣的往事,他哪胖都都,結結實實的健康身體,和他哪爽朗親切的音貌,至今仍深鐫我心版之中,猶憶去年夏初,去台中巿北屯區行經五權路時,與其邂逅路旁,雖有驚鴻之一瞥,相互頷首而過,匆忙間未深寒暄,然覺其步履依然康彊,絲毫未見其有孄姍老態之跡象,私衷正欣喜自慰曰:「仍瑞先生永遠不老!難得,難得」。想不到那次「驚鴻一瞥」,竟是「人天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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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詠南初識於一個「甲子」以前,那是民國十五年的秋天。阜寧縣立師範學校增設初中部,招收第一屆新生,只收一班四十五人,報名的有一百人左右,其中來自鄕間的佔了半數以上。經過一天考試,次日下午放榜,榜紙貼在校門口,正楷大字,每行五人,正取四十五名,備取五名,以成績爲序。詠南是第一行最後一名,我是第二行第一名,他高我一名,因此印象頗深。論年齡,他長我五歲,論接觸,他住校,我通學,說不上怎樣密切;但是說來奇怪,我們之間,彷彿有一股相互吸引的力量,看得很順眼,談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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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患難老朋友白健生先生逝世了!他的故舊鄕親,突聞噩耗,莫不悼惜。我和他從少時共事以來,五十年間,無論是同在省內,或各處一方,始終彼此精神契合,一心都放在國家民族上面。他的德性、才能和勛績,各報刋上評述已多,不必我來再事表揚。他一生重要的事實,近年來我記述廣西的往事,曾盡量輯錄發佈,也無須再贅。現在祇記我和他最後一次聚散的情形。(一)我們最後相聚的地方是海南島,時間是民國三十八年十二月三日至二十一日。那時,他是華中軍政長官,我已承中央批准辭去軍政本兼各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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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位與我緣分深厚的摯友覃和我是中學及軍校的同學,在中學時我們兩人且都是學生自治會的首腦分子;打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便相處得很好。後來他進軍校雖然比我早一期,但在八年抗戰中我們在第五戰區卻又同在一個單位服務。而且足足有三年多我們都是甘苦同嘗、患難與共、完全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文武學校兩次同學隨後又是並肩作戰的伙伴,縱然是同胞的親兄弟,也難得如此。民國三十二年以後,雖然因爲各自職務的升遷,我們相處的環境有了一些改變,但我們尙在一個大團體(第五兵站總監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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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還鄉,在港偶遇一別六十年之小學同學古君,他鄉遇故知,而港九正籠罩在颱風雨中,也可改句爲「最難風雨故人逢」,誠可欣慶事也。乃在九龍一茶樓,以茶當酒,爲重會而相互慶祝,別緒綿綿,懷憶在一小山下之母校種種,小山叫臥龍崗,同期畢業僅七人,目前已五人辭世,言之不勝噓唏!古君雖亦歷盡滄桑,可喜是家鄉尙有期頤上壽一百零一歲之高堂,已至五代,雖不同堂,而欣喜同存,實福緣也,,我二人亦年逾古稀,古兄長我幾歲,幸天假以年,得在此重會,不失爲佳話也,爰成俚句四首爲難得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