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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曾告訴我們,他老家在甘肅徽縣高梨溝,兒時要走一段路去上小學,因個頭不高,常挨高年級生揍。一日放學,他拿著木棍埋伏在樹林後狠狠反擊,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他。夏天來臨,只要一有空檔,他就會跟著幾個玩伴在長江支流邊練泳技。這是我們僅僅所知關於他與這個小村彌足珍貴的兩件往事。十六歲,他在下山找叔叔的途中被抓去當兵,自此與他母親分隔兩地,再也不曾回家過。父親年輕時顛沛流離,後又負起養家重責,當我來到可以跟他交談的年紀,他的身體卻垮了。病後的父親變得極為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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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毓瑞世居忻州,於光緒十六年(一八九〇)中進士二甲,賜進士出身,點翰林院庶吉士,越二年,授編修。未幾,記名御史,任江西道監察御史。之前,曾以朝考二等優貢,派往晉西臨縣任教諭,後爲祖父守孝歸里,服滿任垣曲訓導,時在光緒十年也。垣曲地處晉南邊陲太行山南麓,西踞中條、東跨王屋,與河南澠池隔河相望;距離省北忻州一千餘里。當時未有公路設施,從忻州到垣曲須經過石嶺關、韓侯嶺、太岳山、中條山、中間山路崎嶇,交通至爲不便。米毓瑞在往垣曲途中曾賦詩一首,筆下充分表露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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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時各學校皆已放寒假,如其說是寒假,到不如說是年假洽當,往年此時,吾鄕莘莘學子,有北至平津遊學者,有南往京滬讀書者,一放寒假,莫不整裝返里,歸心似箭。家家慈母倚門望兒歸。中原地帶雖鵝毛大雪,紛紛而下,然路途行人不絕,或騎馬,或乘車,或步行,雖天寒地凍,行人征客,莫不個個混身是汗,人人頭冒狼烟。望見家門載欣載奔,慈母見嬌兒歸來,遊子見老母倚門而望,或喜極而落淚,或歡敍而盡懷,一幅天倫樂圖,非言可表,非筆能達。甚而嫁女娶親,多在年前冬暇,眞是家家聲歌,戶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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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是否已枕着这一片月光入睡?闭上眼,月光如潮,夜凉如水,滤去了日间所有的烦恼,留下静若处子,无风无浪却满是乡愁和思亲的赤子之心!今天,月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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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妻姐攜帶子女隨丈夫去了台灣,此後一直渺無音訊。八十年代以來通過多種途徑幾經周折,終於取得了聯係。今年七月十六日白髮蒼蒼的妻姐由其大女兒陪同,飛抵太原,多年的骨肉分離終得團聚。親情繫兩岸妻姐剛去台灣時,人地生疏,生活很拮据受儘顚沛流離之苦。妻姐憶道,作爲少婦,“要侍候公婆,順服丈夫,養育兒女,料理家務”,“孩子們要吃早飯上學、先生要吃早點上班”,而那時物資缺乏,燒飯很費時,所以妻姐常常是東方發白就起床做早飯,“樣樣事都得雙手不停,雙腳走動,煞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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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故劍鬢如霜,萬里征人欲斷腸,幸有兒孫能孝順,嘆無老伴慰淒涼!管寧豈願留遼地;蘇武惟思返漢邦。四十年來桑海恨,探親路上意茫茫!註:㈠「故劍」出自漢書。㈡吾老妻寄台全家照片一張,老妻四十年來已白髮蕭蕭,不禁感慨萬千,用以小詩一首寄與愛妻,以作留念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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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不居,今年十一月廿五日是我四九歲的生日,仰念父母生我育我敎我之劬勞,特爲短文以志孺慕之忱。我的父母都是平凡中人,但在我的心目中,父如天,母如地,覆高載厚,眞是如春之暉,如日之光,肫肫焉,至仁至慈矣。我父名純恩,字海淸,生於農家,行三,自幼因家貧未能讀書,在兄弟間算是一位未受重視的幸運者。父親有同胞兄弟三人,伯父純武公,自幼雄姿英發,倜儻不群,祖父鍾之愛之,使之受到十多年的私塾敎育;四叔純鰲公,亦幼懷聰穎,悟性夙具,軒昻偉岸,祖父更見眷拂,延師以作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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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案:本文作者梁萍,是大陸國家重點高校西安交通大學人文社會學院法律學系四年級學生。這位廣西才女原就讀於廣西師範大學附屬中學,品學兼優。畢業後在競爭劇烈的全國高考(大專聯考)中,錄取入交大就讀。交大在全國高校中名列前茅,更因有大陸國家級領導人出身該校而獲加分,一直是各界矚目的焦點。能入交大就讀,向被認為是「菁英中的菁英」,學生個人固充滿榮譽感,各地學校也以能培育出入全國重點高校就讀的學生為驕傲。梁萍在交大連年苦讀,承受高標準的繁重課業考驗,四年下學期將應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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㈠七十七年秋返鄕探親前夕有感别却鄕關四十年,西風傳話總淒然,今宵喜得中秋夢,明日登機上九天。山水流長知未改,烟雲互動定誰先,容顏蒼老無人識,問客尋根到那邊。㈡中秋寄情氣爽秋高明月佳,月明與我共天涯,幾言古律傾心肺,八句新詩淬齒牙。濁酒一壺相對影,清茶三勺同餐霞,藉光轉動離人意,隔海傳聲萬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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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希冀的心情,踏上记忆之路,迈著沉重的步伐,奔向思念向往多年的家园。离家千万里,音讯阻隔了半个世纪,深夜中常常敲碎了我的鄕梦,掉下了思亲的泪滴,只眼睁睁听子夜的鸡鸣,故鄕田园的片瓦只砾,在我的记忆中特别清晰,昔富丽堂皇的庭院,失望的已消失无影,盼儿归的双亲,也早已离开了这苦难的人生,万般无奈尙少女的发妻,也变成他人妇。物非、人非、独沧然而泪下,时间冲淡不了我的记忆,重逢梦已难圆,逝去的全成追忆,消失的时光,寂寞孤独的游子,迷失在痛苦的回忆里,无限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