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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臺於茲,倏忽四十餘載,囘想當時,余年方弱冠,意氣風發,壯志凌雲。無奈才疏學淺,事與願違,光陰虛度,等閒白了少年頭!對鏡自顧,皺紋累累、白髮皤皤!深感人生如寄,歲月無情,尤其近年來,知己頻亡、感慨萬端!客歲九月二十一日,時値秋高氣爽,煦日和風,不意鄕賢林景聰先生,是晨八時病逝新店耕莘醫院。晴天霹靂,噩耗驚降!山頹木壞,喟然興嘆,同鄕長者,又少一人!緬懷音容,縈迴不已!先生譜名允淦,以字行,瑞安馬嶼黃岙村人,父國匡公,樂善好施,耕讀傳家;兄玉卿,風流倜儻,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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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于会刊第二十三期,为文敍述台籍志士丘文上校及廖武上校两位革命志士,不幸于民国十七年秋自南京返原籍—埔邑之高陂平原、石上之沙坪,以愼终追远、祭祀祖先。殊知县府安排两志士于城郊小靖国小,作为临时下榻之所,未料于小靖国小内,竟遭歹徒杀害,时共罹难者八位,皆县内党政重要官员,此事距今已六十年矣。最近自原籍寻到张琨阶先生(先外祖父)遗著享帚集之下册,文内记有高陂各界追悼八位罹难者挽联,特抄录如下,以助稽古者参考。联曰:异鄕游览,朋辈联翩,剪烛话萍踪,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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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實先生,字秋士,名樹滋,號篤生,浙江省平陽縣人。四歲時,其父項背,端賴母氏陳太夫人以針黹的微薄收入撫養長大。十六歲時,以冠軍補博士弟子員,淸光緖季年,鄕里推薦優秀人才,以他代表赴杭垣應試,頗得鑑賞,就任敎於錢塘高等小學。世俗都重視科名,唯獨先生以敝屣視之。第二年,轉任省立溫州中學學監。當時他目睹滿淸的窳敗,義憤塡膺,以爲非革命無以救亡,遂加入同盟會,主持上海史學報、杭州白話報,宣傳革命。他不因爲受到淸廷的猜忌而稍有沮喪,更奔走江浙各地,聯絡同志共同策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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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肅,字志宏。南劍沙縣人。少警敏能文,美風儀,善談論。宋徽宗宣和間,李綱被謫監沙縣稅務事,時綱見而奇之,遂相倡和而爲忘年之交。肅事親至孝,居父喪哀毁踰禮,芝產其廬。肅之出身,未經科擧,入太學肄業,所與游者皆當時天下名士。時東南貢花石綱,肅作詩十一章,以諷當時守令搜求擾民之狀,中有「但願君王安百姓,圃中無日不春風」之句。爲蔡京所忌,將其摒出太學。迨欽宗嗣位召對便殿,並補承務郞,授鴻臚寺簿。時金人犯闕,肅被命詣金營,留五十日而返。適張邦昌僭位,東京官吏大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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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鄕福建长汀,为淸代汀州府之首邑,地处闽粤赣三省边区之要冲,东南有事,为兵家必争之地。淸光緖末年,同盟会会员邑人康绍麟、杨仰程(字雪门,现任台湾高等法院推事,年八十七),丁仰皋等自日本学成归汀,即创办汀州法政学堂于汀城西门街之武庙,以学校为鼓吹革命之所,暗中吸收同志,拟俟闽赣各地擧义旗时,作桴鼓之应。淸宣统三年辛亥八月十九日(西元一九一一年十月十日),武昌首义消息传布全国后,各省先后纷纷响应,汀州同盟会会员亦跃跃欲试。其时汀州城内革命志士有二大本营: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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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知其不可为而为的干劲,则为无可否认的事实。远在淸末,光緖慈禧仅相隔一日,先后死去,当哀诏到达时,他以永春地方绅士及领导阶层(他那时是担任永春州中学堂监学兼官立高初两等小学校长,及去毒社社长)的身分[2],竟敢拒接哀诏(依照专制时代惯例,哀诏到时,全城官员及地方当权士绅,都要参加接诏,连城隍庙的城隍爷,也要抬出来下跪。)甚至更进一步,在国丧百日内把头上发辫剪掉,这在当时是犯大不敬罪,最大刑罚,可能处死,尤其是那时满淸政府,正在如火如荼的大捕革命党人,宋氏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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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人俱为一时之选,先生预焉。先生既至桂林,任陆军小学队官,时白崇禧、李品仙、陈恩元诸将军,均在陆小肄业,执弟子礼,桂林绾毂西南,久为重鎭,光宣之际,志士云集,刘人熙、钮永建、庄蕴宽、赵恒惕、尹昌衡、蒋方震、石陶钧诸氏,平日推动革命,与广州相呼应,隐然成为革命策动要地,先生追随诸氏,遂以革命救国为己任。宣统元年正月,李公经羲奉特简总制云贵,驻节昆明,奏调蔡公赴滇,先生亦随蔡公前往任军职。光复时囘湘,充都督谭公延闿之参谋官,兼督军务课第三股股长。嗣任长沙城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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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孔唐,字子陶,大竹人,性渊默寡言笑,毕业本县中学,偕同志刘功勋邱章槻张学古留学北京,考入国立农业大学。后刘邱张先后病逝,悲痛如丧手足,善后事宜,毅然担任。住校三年,于农艺学极有心得。在农艺化学会发行刊物,著有「振兴我国农业管见」及「建设四川农场」等篇,皆按切时势,不托空谈。生平服膺中山主义,趋重实践。乙丑五卅案起,亲赴张家口武汉川东讲演,呜咽慷慨,闻者掩泣。丙寅三月十八,为大沽口事,八国最后通牒传来,孔唐愤国权丧失,与同时爱国志士请愿国务院,衞队惨杀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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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縣考先君曾對我談過他青年時代的一些故事,其中印象最深的是應縣考。先君十八歲那年,和姑父胡雨田以及同村的劉石介,一道往應縣考。三個人進了考棚,凑巧都被分配在同一個字號,當時應試要做八股文,規定黎明前進場,卽日交卷,不許繼燭。這天,先君最先打完草稿,但是看了又看,很不滿意,想另寫一篇。而胡、劉兩人正在搜索枯腸,還沒有定稿。先君這篇文稿便被劉石介要去謄正,作爲他的試卷。先君隨後寫好了第二篇,結果又被胡雨田要去頂替了。最後先君聚精會神,寫好第三篇,自己才感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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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将是一个兴旺的社会;如果后者盛而前者衰,则这个社会必将是一个衰败的社会,揆诸史实,历验不爽。国家之所以必须激励忠良,淸除奸佞,而贬抑唯唯诺诺、随波逐流之辈;就是深恐「谗人高张,贤士无名」,而致使廉贞之士,心灰意懒。我们现在所处的正是一个正邪不两立的时代;要想恢宏志士之气,便绝不能让「黄钟毁弃,瓦釜雷鸣」。屈子的遭遇,正是他那个时代的写照,我们飮雄黄酒和吃角黍之余,能无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