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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語:沈先生爲吾鄂宜昌人,爲當代名敎授,不獨桃李滿天下,而且對我國學術界的貢獻,厥功至偉,「天將以夫子爲木鐸」,沈先生可謂當之無愧,故特將本文轉載,以饗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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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志業藍師曰:「春秋佳日,駕馬出遊,登車攬轡,槪然有澄淸天下之志」。又曰:「壯志雲湧,豪情風烈;直欲『蹴崑崙使西倒,蹋泰山令東覆』」(藍師序韓玉符著:駿馬集)。此所謂「澄淸天下」之「壯志」,究何所指?應之曰:藍師於國難重重中,卽如朱舜水之「憂天下」與「憂一邦」也(參見前節所引)。因憂心而立志,則其憂爲「大憂」,其志爲「大志」;換言之,藍師的「最大心願」,就是光復大陸國土,恢復漢唐盛勢(參見前節所引)。藍師的憂國救國志業,早在學生時代卽已「信誓旦旦,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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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縣鄕賢林時對之史學,具見於「荷牐叢談」一書。敬書其後。浙東史學,盛於明季,入淸而爲海內所宗,如黃梨洲、全祖望、萬斯大、萬斯同諸氏,皆博通經史,洞明義理而諳熟掌故。故淸修明史,萬斯同以布衣參史局。而萬氏辭鴻博之擧,高風景行,尤使人仰止。惟淸以邊疆建州衞之龍虎將軍叛明,入主中國後,諱言往事,且曾屢興史獄,欲消滅或隱晦史實。因此,萬季野所提供之史料,頗多不爲史館所採用。黃黎洲贈萬詩:所謂「是非難下神宗後。底本誰收烈廟終」者,槪可想見。厥後,淸廷又以纂修四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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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論方志之學,洽乎史裁,通於政理,爲國史之基;古者封建諸侯,劃地爲國,國皆有史以記事,不以「史」名書,而以「志」名史,蓋以疆域旣殊,風俗各異,郡邑廢置無常,士民之行,文物之傳,皆有不可歿者,顧非筆之於書,則不能明也。周官外史掌天下之地,四方之志。小史掌邦國之志,職方掌天下之圖。司會掌書契版圖。四方之志於方域,山川、土地、貢賦、民風、物產,無所不記,亦即地方之史。邦國之志,則爲國別之書。書契版圖,記戶籍、土地、形象、圖經之類,皆方志之流。溯其本原,亦即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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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修志之议:实斋曰:「史志之书有裨风教者,原因传述忠孝节义,凛凛烈烈,有声有色,使百世而下怯者勇生,贪者廉立。」[2]又与戴东原论修志云:「修志非示观美,将求其实用也。」[3]其方志立三书议亦云:「方州虽小,其所奉承而施布者,吏、户、礼、兵、刑、工,无所不备。是则所谓具体而微矣!国史于是取材,方将如春秋之藉资百国宝书也,又何可忽欤?」[4]方志既贵实用,以垂一方之典则,又兼国史之采摭,则其重要可知矣!实斋方志学说,至要之发明,厥为体例之建立。尝论志体之纲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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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前一六五年,(公元一七五六),丙子,生。淸乾隆二十一年,先生生於嘉應州,(今稱梅縣)白渡堡象湖村。民國前一六〇年,(公元一七六一),辛巳,六歲。淸乾隆二十六年,依鄕俗啓蒙,就塾從師。民國前一五七年,(公元一七六四),甲申,九歲。淸乾隆二十九年,見諸伯叔爲文會,卽取片紙學爲文,下筆有奇氣。(見光緒嘉應州志卷二十三人物篇頁四十五)民國前一二〇年,(公元一七九一),辛亥,三十六歲。淸乾隆五十六年,在此之前,曾從南海陳榕溪鶴翔於廣州。依當時情況推斷,已是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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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學大師沈剛伯先生,於中華民國六十六年七月卅一日因病在臺北市逝世,享壽八十一歲。沈先生不僅是享譽中外、學識淵博的史學家,更是深受世人景仰、學子敬愛的敎育家。在他八十一年的生命歷程中,有六十年獻身於杏壇,可以說成年以後,沒有一天離開過學府生涯。經師人師,永爲世人懷念。先生謝世之後,倏焉五載,「沈剛伯先生文集」近由中央日報出版部印行。「文集」全文七九二頁,分裝兩集。內容分爲「歷史」、十七篇。「哲學與文學」廿四篇。「敎育」、十九篇。「世局」、廿一篇。「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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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學生而言,先生有如「及時雨」,在他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先生常常適時突然地給予支援,甚至不願給別人知曉。杜維運老師就曾經被先生之眞摯所感動,他說:從吾師有關懷別人的眞性情。別人有急難,他每自動馳援。記得民國五十三年我結婚之初,經濟奇窘,中秋節即屆,家中僅剩臺幣十餘元,節前向朋友借錢,總是難以啓口,正在愁苦之際,奇蹟出現了,一封又厚又重的限時掛號,由綠衣人送來,拆看之後,裏面是一封信與臺幣一千元,信是這樣寫的:維運兄:茲奉上臺幣一千元,聊表想念。敬乞査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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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翻閱論語,讀至述而篇,有: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子曰:汝奚不曰:其爲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云爾?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借用這段話來說明姚先生的爲學與做人,實是相當切合的。姚先生熱愛我國的歷史文化,用數十年如一日的好古敏求之精神,去探討歷史文化中的精義眞理。「國史擴大綿延的一個看法」和「從歷史上看東亞儒家大同文化的立國精神」二文,便是探討所得的收穫。先生特別強調「一部中華民族的歷史,就是儒家大同文化的發展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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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是人皆曉悉的名詞,順口說出,隨時隨地可用。它之普遍性,廣泛應用性不減乎科學,但其權威性不及科學,相距不可以道里計。試問,天之下、地之上,甚至擴大說:宇宙之內、以及自然之種種切切,有沒有無歷史的東西?有沒有無歷史的人?有沒有無歷史的國家?有沒有無歷史的所謂科學?故而宇宙和自然,都必得以歷史記錄它們所誕生之原委爲之根據。歷史是什麼?自古至今仍是史學界懸宕未決的大問題,無偏就學術思想,乃至文化人文層次,人各執己見論斷,而無一致統合之認同。以下擷取中外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