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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北每年一到了陰曆二月,地上的積雪卽漸漸的開始融化,二月過後,數月「白雪敷面」的大地,又重露「嬌顏」,展出了它的「廬山眞面目」了。此時蟄虫復出,草木萌生,楊柳吐絮,桃李競艶,到處呈現一片欣欣向榮的新氣象,農事也跟着忙了起來。正如陶淵明所說:「農人告余以春及,將有事于西疇」,已是春暖花開該春耕的時候了。華北民衆百分之九十以上業農,從事工商及其他職業者極少,大都過着春耕夏耘秋收冬藏的淳樸生活。在此陽春煙景鳥語花香的時候,農夫農婦卽成群結隊,負耜荷鋤,牽牛曳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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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鄉贛南,向以產米著稱,故水田很多;但不管它是平(盆)地之田或梯田,却往往有一些「陷漿田」。筆者因不知道它在土壤學上叫什麽名詞,因而只好按家鄉傳統的説法,也稱它陷漿田。顧名思義,它的土壤是一種糜漿狀。它的深度,有的七八十公分,但也有一兩公尺的;它的面積,雖僅是幾十分之一畝,或者是百分以上才偶然有一畦;而有時一方大田,中間突現一塊,亦不一定。總之,這種田到處都可以見到一些就是了。這種田,有的分泌黃褐色漿液,浮看一層濃汁,好像溝裡的泥水;有的則具噴口數個,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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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担当不起。因此,当时便交互相议,遂决定九月初九日先行举办过年,似乎是说,有了这样诚心诚意的过年,即使遭遇不幸,也可心安理得了。农村生活是可爱的,他们后来平安归来,为着纪念这段不平凡的经历,每届九月初九,都办一次庆祝合家团圆的活动,因后面还有一次正式的除夕过年,便叫这回为小小过年。世代相沿,便成惯例。关于小过年故实,就是如此这般。民国十多年间,故鄕一时倡行「九九登高」的活动,铁定于农历九月初九,有如现代举办的登山活动。不过那是自动自发的,幷没有谁提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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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所指的故鄕是笔者出生地辽北开原东北七十里的莲花街(·ㄏㄨㄛㄍㄞ抗战胜利东北省区重划之前,属于吉林省伊通县下二台。故鄕东北——以旱田居多,后来高丽(吾鄕称韩国为高丽)人迁来,才憋坝[1]种稻子。所以主要农产品,就是黄豆高梁,其次是谷子、糜子、秔子、包米。[2]大麦、小麦和荞麦。也因为这样,故鄕农家的主食就是高梁,也叫米。但这种高梁,粒大饱满,营养丰富,与此地所产只能造酒做饲料的不同。日本占据东北期间,用机器碾制高梁米,又白又细,另命美名科「文化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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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回到家鄕,當我們於晚餐後坐在電風扇下或電視機前,享受農村的現代生活時,回憶起童年納涼的情景,總覺得若有所失。那時候,人們過著原始式的純樸生活,傍晚時,人們從白天曬谷時就打掃過的泥質曬谷坪上澆水,隨著「吱吱」的幾聲,地面冒出了一股熱氣,經過一陣晚風吹過,坪上涼爽潔淨。接著,長凳、躺椅、涼床放滿了寬敞的涼坪,晚餐後,小孩們蹦蹦跳,大人們或叭噠著煙斗,或搖著蒲扇到涼坪來納涼。「你家還有幾畝禾沒打?」、「今年的禾癟殼多」……,「該下一場雨了!」大家還沒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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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在故鄉——棗陽農村,雖然過過無憂無慮的快樂美好的田園生活,但也過過苦難的日子。那就是逃土匪,躲日本鬼子的飛機。非常惱火可恨;永遠不忘,難忘。記得小時候,家鄉常鬧土匪,土匪到處亂寧,人們的生命財產無保障,地方上不安寧,我們四處避難,夜間不敢在家裡睡覺。常到陳家灣四叔家、汙泥沖大伯母家,有時到北堰沖大媽家睡覺。有一次,我和母親在四叔家睡得好好的,忽然,半夜三更土匪來了,用手電筒從窗戶裡照到我們床上。並大喊大叫要開門,我和嬸嬸、母親三人,駭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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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的灶我的老家在廣東的最東邊,再往東便是福建了,那裡四山環繞,大溪由北而南,把村分爲東川、西片。小水自西北向東南南來,在村中心流入大溪。現在村裡的大路,就在村中心成丁字和水路相依傍。我家的房子是三堂三橫屋,名叫詒穀堂,是二百年前祖宗所建,西北角的那間房原是廚房,可是那年我回家時,午餐後卻在那裡午睡,是弟弟的臥室。我問他,何時改的,他笑著說,當年公社制度,規定大家都去公社上班工作,在公社吃飯,嚴格執行,還規定把家裡的灶敲掉,便改爲臥房。不過三個多月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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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金 朱先淦繼統叔、字駛民,生於清光緒丁亥年間,務農,民國廿年左右,也曾到福建連城賴源村開設和記商店,因而幼年曾見過面。當時是農業社會,宗族群居,朱姓除洋江下村外,尙有貫下、中灣子、梘頭窩等村莊同爲一姓居住,均以耕作爲生,所耕作的田地,也都是歷代祖先留傳的,飮水思源,對祖宗都很崇敬,講究倫理道德、違紀犯法、殺人放火事件,很少發生。但親房爲了爭田產,爭應經過田埂的路權,爭水利灌漑、債務、家務紛爭等如何仲裁呢?正値民智未開,司法尙未普及,全縣祇有一個象徵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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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未导致农村生活之改善,且加速农村之凋敝,助长农村破产之帮凶。三、一种新兴事业之发展,政府经济发展部门应高瞻远瞩,洞悉前途发展,审慎硏究分析其后果,果有经济价値、厚植国力应及时奖掖辅导,庶不致使人民遭到损失!所以一言以蔽之,「政府有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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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五年三月,(西一九一六),自先父與先母楊氏結婚以後,家中由黑暗走向光明,給人生帶來無限之新希望,七年十月長兄柱(伯仲)出生時,家中如獲至寶,後二年良(梁,伯恭)又生,將滿週歲,卽由先伯父母撫育,如同己出,不使稍受委屈。養母時偕往亮中橋南八段地外婆趙家小住,每至必索菓餅,不知爲何名,只要「圓圓的」(小型月餅),舅父卽遣人購買,以慰童心。先外祖父早逝,先外祖母雙目失明,每至趙家,必喚至身邊,撫頭摩手示愛,於歸家時則戀戀不忍離去,因先外祖母及先舅父母愛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