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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是因为怕这些习惯于安静的家畜受到热闹婚礼的骚扰。牧工们带足了鎗弹、粮食,领着所有的牧狗,驱赶全场的畜羣向着那水草丰美的宁静之鄕出发了。在这些边远的牧区里,无论那家牧场有喜事,都要尽情铺张一番,甚至有的在两三年前就开始准备。在这人烟稀少的荒塞上,一家难得有一次喜事,再说在这人手奇缺的牧地上能够增添一位年靑美丽的媳妇作帮手,也是値得大大庆祝的。喜帖就像传递快乐的蝴蝶,在大草原上随着飞马的使者,飘扬出去五六百里,甚至有的亲友为了喝一次喜酒,往返要骑马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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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七年五月,春去已遠,夏的腳步,卻蹣跚來遲。阜寧原野上的風,還是那樣的料峭。麥穗,金黃一片,囂張的麥芒,在落日餘暉中,散發出耀眼的光澤。去年暮春,父親、伯伯、叔叔、堂哥們,一夜之間,都消失不見了,大家心照不宣,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這些離鄕的人們,從各種管道,流亡到上海去了。豐收的音訊,未帶來應有的喜悅,思念親人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垂落在麥穗刺芒上,像一條晶瑩的珠串,一陣和風吹來,淚的珍珠,滾落在泥土中。我從學校回家,整個村莊,看不到一個壯年人,他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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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为征集丰县文献本期稿件,到永和与玉山先生商谈,适先生拿着几本抗战期间亲友来函,正在翻阅,于是我也跟着去看,愈看愈觉有趣,因时间关系,无法卒读,遂向先生要求拿囘家看,经慨然应允。快读一过,觉其中富有情感与抗战史实有关者,大可刋登丰县文献,因商之玉山先生,经其允许后,玆选出若干封,藉以充实本期文献。张麟选附记。朱旅长世勤与其秘书朱世兰慰唁黄公母函 二十八年十月十七日玉山兄礼鉴:顷雪岩兄来此,询及近况,藉悉 黄老伯母溘然逝世,匆匆殡葬,无任哀悼!値此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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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公璧如先生籍江蘇省蕭縣第十區桂山鄕謝家爐。出生於民前七年六月七日。世代書香,耕讀傳家。其祖父愛山公爲淸季秀才,博學多聞。父夢環公讀書務農,忠厚謹誠。先生六歲就學,畢業於徐州師範學校。於蕭銅兩縣,歷任冲町、貢山、楊庄、大黃等國校校長。持敎嚴整、菁莪功顯。民國二十六年抗戰軍興。二十七年夏,日寇侵我蘇境,地方淪陷,政權一時解體。盜匪趁機蜂起,民不聊生。先生乃懍於保國衞民之大義,挺身而出,號召有志靑年,組織游擊部隊,以打擊敵寇及維護地方爲職志,一時民慶平安。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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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表哥張長濟,在本縣同鄕中,很少人認識。因爲他少年從軍,來台退役後,困頓連年,病故在高雄楠梓榮民醫院。每念他一生軍旅,轉戰南北,雖未立下斬將搴旗的功勳,起碼也有抗日剿匪、身冒矢石的苦勞。假如讓他姓名事略。湮滅不聞,非但使我旅台蕭人中,好像無此一位忠貞逸民。而且一旦光復,我們生還的,見其家人又將何辭以對?基於鄕親之誼,不能不本「蕭縣文獻」、蒐存「蕭籍人事」的宗旨,聊述一二於後,以誌不忘,且矜忠魂吧!張長濟字競周,蕭縣第四區張新集南張柳園人,離我家單莊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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撫今追昔ㄈㄨˇ ㄐㄧㄣ ㄓㄨㄟ ㄒㄧˋ今年五月初,接獲美英妹來自美國的電話說侄兒—小甜,將於五月十日隨「連雲港市教育訪問團」來台,囑我代爲善加接待。美英妹是我海屬先賢孫肖韓先生的千金。她的大哥孫建同兄,是我在故鄕新浦時的幼年玩伴,大陸易守,我隨舅父來台,與同時來台的衆多家鄕人,都聚集居住在俗稱的「小鬼攤」。當時,我的姑父夏鼎文先生任職於台灣省社會處,表哥夏荷生又遠在高雄縣燕巢國民小學任教,對年僅十四歲的我,顯難能夠照應得到,再加上大家都是初到台灣,謀生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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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音訊幾多年,兩地相思各一天;遊子懷歸成幻想,老夫渴望總徒然。翁叟歡飮辭年酒,童稚爭分壓歲錢;我卻無兒來戲彩,敎儂怎不涕漣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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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受历代文人笔下文艺气息感染太深,所以平日多爱叫它作金陵。要说它文艺,还眞是文艺,自古以来,它就像一首诗,诗得不仅止于秦淮柳那样罗曼蒂克;而且它又像一则讲不完的故事,故事得也不仅止于六朝金粉那样繁华如梦。此番之来,除一贯的与亲朋们感喟于半个世纪的契阔所产生之一份伤别离,及享一享饥渴情愫上的满足,话说从前,温温旧梦之外,也要追寻体察,追寻那些诗与故事痕迹,体察社会百态。住就住在莫愁湖畔亲戚家里,安适宁静,宵宵好梦,白天即与亲友偕游,足迹所至,所见所思,且容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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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諱壽廷,(原名品彰),廣西邕寧縣石埠鄕靈灣村人,誕生於民國九年十二月一日·世系耕讀傳家,爲地方望族,先翁肇明公,宅心仁厚,樂善好施,深爲鄕里尊敬。母廖太夫人韋氏,出自名門,性溫順,嫻女儀,躬親家務,教子以方。生子三人、先生居長、次子品俊、三子品宣,現居大陸。先生於民國二十七年夏、邕寧國民中學畢業,其時、抗日戰爭已爆發逾年,先生激於愛國熱誠,痛恨日本軍閥殘暴不仁、乃于二十九年九月八日,考入陸軍軍官學校第六分校十八期第三總隊步兵科肄業,接受嚴格軍事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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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長的過程是苦澀的,童年的回憶是愉悅的。但是,童年已經消逝,渺茫而遙不可及;許多記憶,像是破碎了的彩色瓷片,雖尙存有晶瑩的光澤,要把它連綴成完整的圖案,畢竟是非常難了。我的童年,是在抗戰的艱苦歲月中度過的。循著還能勾勒出來的一些片斷回憶去逆向思索,那時,我們的家應該是住在阜寧縣城南郊一個叫南園的村子裡。縣城南端,面臨射陽河,河寬約百餘公尺,它替代了一座城牆,把城鄕區隔開來。搭乘渡船出城南,大槪步行二、三十分鐘,就可走到我們居住的那個村子。南園是縣城的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