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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師諱啓齡,字孟九,姓袁氏,其遠祖邵公(諱安),爲河南汝南籍,於西漢時爲功曹,後舉孝廉除陰平長(即沭陽令),吏民畏而愛之,有循聲,官至司徒。世居於沭陽陰平之袁氏,耕讀傳家,詩禮相繼,業已六百年矣。先師之尊翁少初公,諱永良,遜淸廩貢生,勤習農桑,家道小康,樹藝課士,不求聞達,因其行四,鄕人皆呼爲袁四先生,而多不知其名號焉。太夫人吳氏,四德俱備,梓里稱頌。先師降於淸末,幼失怙,太夫人守節撫育之,以敎以長,秉性自强,母敎之功也。幼讀詩書,輒名列前茅,民國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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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民國十三年冬至節的前後,九江鎭守所鄧如琢粤兵驅逐江西督軍蔡成勳的戰爭,因蔡軍失利,潰兵四處逃竄,到處打家劫舍,全省騷然,閭閻不安!記得是冬至節那一天,我族正在舉行祭祖大典,余爲參與祭典之一員,故衣冠整齊,儀態肅穆,祭典正在進行之際,忽聞族人報導有潰兵二人進村,不久即向舉行祭禮之祠堂急步而來,執事人員大抵向後山趨避,余自然不能例外。潰兵人稱「北佬」,凶狠無比,而鄕人對面尊爲「老總」,以示敬重之意。潰兵均粗形大漢,各持一槍,因係北方生長,狀甚威武。自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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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剑华 遗作眼面前的事,每多健忘,但对于以往许多可惊可愕可歌可泣的事迹,都历历如新。这是年老的人,一般现象,我这一生,从淸未到对日抗战,二十七年之中,曾经过三次被围孤城之险,两次是当地土匪的攻城掠地,一次是日寇的占领松江,虽然是惊险万状,但蒙天佑,都是覆险如夷,平安无事的脱离危城,现在时过境迁,虽说明黄花,但几十年前惊心动魄的往事,营绕心头,未曾或忘,愿将埋藏记忆深处的片片事迹,走笔记之。一、庞三杰破丰县这是民国纪元前,辛亥十月间的事,我还记得儿时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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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我在故鄉——棗陽農村,雖然過過無憂無慮的快樂美好的田園生活,但也過過苦難的日子。那就是逃土匪,躲日本鬼子的飛機。非常惱火可恨;永遠不忘,難忘。記得小時候,家鄉常鬧土匪,土匪到處亂寧,人們的生命財產無保障,地方上不安寧,我們四處避難,夜間不敢在家裡睡覺。常到陳家灣四叔家、汙泥沖大伯母家,有時到北堰沖大媽家睡覺。有一次,我和母親在四叔家睡得好好的,忽然,半夜三更土匪來了,用手電筒從窗戶裡照到我們床上。並大喊大叫要開門,我和嬸嬸、母親三人,駭得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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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基(一八八三年—一九六七年三月十七日),字方舟,道號玉豹,雅號「王靈官」,四川樂山人。於四川武備堂畢業後,留學日本並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王靈官」一說來自與道家寺觀裡面的「靈官」同姓,取其同聲通假,所以又叫他「王靈官」。另一說來自坊間傳說,王陵基風流倜儻,經常皮鞋擦得亮堂堂,頭髮搽得油光光,儀表堂堂頗得異性緣,加上他留日返鄉後曾學習醫術,為劉湘幕僚時從劉公館傳出消息;劉湘八歲的大公子深夜啼哭,十餘名校級軍醫毫無辦法,劉湘非常苦惱。王陵基偷偷去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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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匆匆,席不暇暖,在这两次相逢期中,母子俩有说不完的话语,诉不尽的往事,终日相对,细述家常,毫无倦容。犹记我赴京(南京)时,母亲曾送至大门外,含泪挥别,并谆谆嘱托常寄家书报平安,及时返家省视老母。岂知从此一别,母子们人天两隔,怆痛何极?母亲今届一〇一岁冥寿(一八八二—一九八三),虽已作古二十八年(一九五五——一九八三),而慈容未渺;母亲音容笑貌,仍永远活在我的心灵里,且历久弥坚。我于撰此哭母文时,涕泗交流,无限追思和怀念,深夜自问,报答无门,实感罪孽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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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衷心感佩!一九四六年,多年战乱甫平,大哥在新加坡处于贫病交迫之境,记得他最后一封信曾提到:「经西医诊断为肺病第二期」医生劝他早日返回唐山,而他自己则认为不致如此严重,遂转到一位原籍大常坑梓叔,中医先生处求医。在信末,他再加几句:「我们历代祖先,未曾做过败德坏行之事,相信上天及祖宗,定会保祐我,平安回到家鄕。」岂知该一封信,即为他与我诀别之绝笔。回想起来,益增悲伤!其间,我也曾收到大嫂一信,因她在家中苦守多年,好不容易世界和平了,而大哥既无钱寄回家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