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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年初冬。我腋间挟了一个土花布的小包袱,穿了一套蓝色工装,脚上一双黑斜纹布的软底鞋还是桂姐姐前几天漏夜为我赶制的。走下石阶,紧随着四舅姆,我、终于向一住五年多的国际灾童教养院吿别了。荷塘里的残枝腐叶依旧,坡道两侧的法国梧桐,已秃存了稀落的枝枒,仿佛一排风烛残年的老人,佝偻着半裸的背脊,在寒风凛冽的凌晨,练摹着太极拳的把式;唯有半山腰的梅园,绿叶挺枝,春意盎然;「琅溪春深」的水色碧澄,远山似巳隐含朝阳。站在铜桥口,囘首再向浮云下的「母院」,作留恋的一瞥
为副院长,主持日常事务。在当时形势下,为使收容敎养工作顺利开展和考虑人员安全,决定命名为「国际灾童敎养院」,邀请同情中国抗战的国际友好人士担任董事,以避免和减少日军骚扰干涉。竺氏亲自奔走,募足了第一年的预算五万元,院址选在他的家鄕奉化的楼岙泰淸寺,修建了宿舍、敎室及其他设施。有几十名大、中学敎师,两名社会人士,不辞劳苦从上海来到生活待遇艰苦的偏僻山区,为敎育灾童贡献力量。竺氏依靠社会力量,收容各收容所、慈幼院中被遗散的灾童共六百名,在撤离上海前,设法向德国驻沪领事馆
挹郁,亦冲淡了我对尘世间的不平遭遇。那位鄕长,就是竺梅先先生,他是浙江奉化(后竺)人,如今,过去二十二年了。那块地方,就是奉化县属的楼岙鄕,离它有五华里远的泰淸禅寺,在这荒废多年的古老寺院,创办了一所闻名遥迩的「国际灾童教养院」,院内灾童百分之九十五以上,是我江浙两地的子弟,而主其事的,几乎全是阿拉宁波的鄕绅善士。九岁进了教养院,三十三年离开时,我已是半个而立之年了。在这四年零八个月的难童生活中,眞有数不尽的欢乐囘忆,足够寂寞的晚年,去囘味咀嚼了。难童
」泰淸寺香火鼎盛时,僧侣多达数百人,与近隣金峨寺齐名。可惜那一所偌大的寺院,未几祗留下了中殿上一尊破烂的如来佛和守门的四大金刚了。民国二十七年,奉化大善人竺梅先先生,先后在上海各地收容了六百多个无家可归的难童,利用泰淸寺院舍,设立了一所闻名遥迩的「国际灾童敎养院」,从此,泰淸寺就成了历史的名词了。我是被列入第一批的难童,由上海乘谋福轮抵达宁波,然后由宁波搭航船到横溪,在横溪吃了一顿午饭,就开始步行,沿途有指标不会迷路,有茶水供饮不虑干渴。走过楼隘,遥远就听到
叫去呵责;另写作文一篇,请院长秘书徐旡先生批改;有位廖镜芝先生,说是副院长亲戚,大学毕业后,来教养院度假,也被副院长派充数学和英语教师……。一九四三年,梧叶纷飞的萧瑟季节,我才含泪挥别了教养院,院童祇有十几人了。第二年,教养院院址成立了奉化私立泰清中学,国际灾童教养院才眞正结束。七串连失落的珍珠做梦也未曾想过,一九四八年九月,我居然来到从未耳闻的台湾。六年的灾童生涯,不能忘怀的,是在我幼小的生命中留下的刻痕,一个个亲切和善的脸庞,一件件刻骨铭心的事故。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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